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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地滑，昭昭怕他摔下去，无法挣扎，跟着他快跑下小路，走到湖边。

  她见水就晕，天生来的，腿开始软。

  带他来这个岸边，是因为湖边有能站立的石头。她过去带人来，常见朋友在上边站着，以为他会喜欢。他果然喜欢，但要带她上。

  &1dquo;不去，不去。”昭昭晕的想逃。

  &1dquo;我背你过去。”

  &1dquo;会摔进去。”她后悔自己这个决定了。

  &1dquo;我背你过去。”他重复。

  昭昭看水面浮光，还有岸边结的冰下也是变幻水波纹，和恐惧抗争着，一闭眼，伸出双臂。腿被抄起，伏到他背上，她紧搂住沈策：&1dquo;哥，我不是装的，是真怕&he11ip;&he11ip;”

  &1dquo;我知道。”他回答。

  黑暗里，身子随着他颠簸着，碎冰在他脚下被踩碎，到水边了。昭昭跟他一起往高处，搂得更紧了。这是上石头了，石头下就是水。

  &1dquo;昭昭。”

  &1dquo;嗯&he11ip;&he11ip;”

  &1dquo;我三天后走。”他说。

  她在对水的恐惧中，被这个消息惊到。无法汇聚精神细想，也没力气追问。她手指抓在他的大衣外：&1dquo;我不要&he11ip;&he11ip;”

  &1dquo;我要去治疗，系统治疗，”他往前走着，往水深处的一块巨石上走，&1dquo;你还要读书。”

  昭昭咬他的衣领，不解气，咬他脖后的皮肤。

  他是故意的，阴险，把自己往水中带，让自己没法和他争论。

  &1dquo;等你毕业，还给你一个健康的沈策，”他不躲不闪，任她咬，&1dquo;我们定期联系，还有沈衍在，你不会找不到我。”他是阴险，因为怕她拒绝。

  走不了，她要守着这样的自己，时时难过。她跟着自己去治疗，就要放下学业，都不是他想的。十六岁的昭昭为他而生，为他而死。现在，她长大了，要好好活。

  昭昭舍不得重咬他，早松了口，只是埋在他脖后，用眼泪浸湿他的衣领。

  &1dquo;昭昭，我想像现在这样，你怕的，都有哥哥挡着，”他偏过头，对背上的她说，&1dquo;我是你哥，像昨天，我自己也不好受。”

  &1dquo;嗯。”她还在掉眼泪。

  &1dquo;治不好，我会回来。”

  &1dquo;嗯，”她闷闷地在他背上擦眼泪，&1dquo;你就会算计我。”

  他笑：&1dquo;怎么敢，”看水面的碧色波澜，看远处一个个岛上的霜雪，轻声又道，&1dquo;怎么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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