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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過去，唯一與平時不同的只有?沙發抱枕。原本分散在各處的抱枕全數擺在了不常用的單人沙發上。好像不願意讓人坐一樣。

正對單人沙發的地方擺著一支酒杯，猩紅色的液體即將見底，只剩聚在底部的淺淺一汪。

6鶴然瞥了一眼，在對面坐下。

視線範圍內很快出?現一雙棉麻拖鞋。

沈檀走了過來，放下水杯：「說吧，什?麼情況？」

她抽空換了衣服，裙邊比剛才那件稍長一些，蓋到膝下。隨著她坐下的動作，裙擺往上縮了一寸，露出?圓潤的膝蓋。

6鶴然一時不知道將視線擺在那，緩慢道：「你喝酒了？」

這句話在進門前?她剛問過他。

現在立場交換，沈檀仰頭喝完將最後一口喝完，馥郁果香划過喉間，並沒有?讓身體變得?更放鬆。她被釣在不高不低的懸崖口，思維和身體處於南轅北轍的方向。

玻璃杯輕輕撞在桌沿上，她努力坐穩：「你總不是?來管我喝酒的吧？」

奇怪，有?些話當著面卻說不出?來了。

6鶴然突兀地捏了捏眉心：「我是?……」

他頓了頓，微微吐息：「如?果我說，我是?走錯了，你信嗎？」

沈檀眯了下眼：「6鶴然，你不對勁。」

是?的，他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他明明那麼能忍，卻在其他人的故意激怒下迫不及待跑來。他心裡很失落，很空曠，很沒有?底，大聲?呼吸都能聽到回音。

他太遲鈍，所以不知道這算是?爭風吃醋落了下風、身體自然而然的應激反應，還?是?對於她曾經「難過」的時光無知無覺產生的愧疚。

想擁抱她。

但擁抱過後這塊被吞噬的空缺越啃越大，逐漸露出?深不見底的黑洞。

6鶴然焦躁不安地捏著自己?的指節，「可能是?最近壓力太大了。」

「我記得?沒給你安排太多?工作。」語氣中頓，沈檀反應過來，「你是?說研究所的工作？」

是?什?麼都行吧。6鶴然點了點頭。

沈檀絲毫沒意識到這不是?她工作的範疇，她坐直，歪頭：「那我能幫你什?麼？」

眼皮微垂，男生聲?音乾澀：「已?經幫到了。」

沈檀詫異：「什?麼時候？」

「你剛才。」他說，「抱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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