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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樹報了地址就再沒講話，許燚也沉默地開車，最終車停在小區門口，噼里啪啦地雨點掉落車蓋，驅動伊樹的腦神經。

伊樹抿唇，一鼓作氣：&1dquo;對不起，也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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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夜，雨勢漸小。

外頭萬家燈火都滅了，伊樹家的衛生間還通明著，她趴在馬桶邊不停乾嘔，空氣中瀰漫酸味。

等差不多了，她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又拖著疲憊的身子到客廳沙發坐好。

茶几還擺放著剩餘的火雞面，撕爛的包裝袋被風吹凌亂了。伊樹的肚子在海嘯，不該下三包的，這次真下多了。

她才催完吐，腦袋昏沉沉的，精神緊繃的狀態下，被電話鈴聲猝不及防地嚇了一大跳。

是陌生號碼。

她果不其然聽到了熟悉的人聲：&1dquo;電話換得挺勤。”

伊樹說：&1dquo;你怎麼有我電話。”

&1dquo;現在找你電話還不容易麼。”

也是，他有什麼弄不到。伊樹低頭責怪自個兒不該問些毫無營養的話。

那頭聲音低低地，沙啞，多半還在喝酒：&1dquo;小記者在追你啊？”

&1dquo;與他無關。”

&1dquo;你喜歡他？”許燚突然這麼問。

&1dquo;我說了與他無關。”

&1dquo;喲，你還護上了。”

伊樹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她輕聲叫他名字：&1dquo;許燚。”

&1dquo;你覺得你現在有資格跟我嗆麼。”他說著還笑了，這笑沒半分色彩，聽得人骸骨。

&1dquo;有時間我會跟你好好談。”

他說：&1dquo;行啊，現在出來。”

&1dquo;我明天要錄播。”

那邊緘默了一會兒，許燚嗓子又啞了一些，他又說：&1dquo;你還談條件？伊樹，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

她的太陽穴突突疼，伊樹態度堅決，她簡單說：&1dquo;我會聯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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