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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明白了這點，自然猜到平行世界的布魯斯並不知道養子的秘密身份，[迪克]一邊驕傲於自己的同位體居然能騙過蝙蝠俠，一邊絲滑地插到布魯斯和[紅頭罩]之間。

「雖然[紅頭罩]以前是個反英雄，跟稻草人一起差點炸了半個哥譚，但他已經被我們收編了，現在是蝙蝠家族的成員。」

他這句解釋十分巧妙，完全沒提及[紅頭罩]的真實身份，比起澄清，更像是另一重意義上的抹黑。

「布魯斯，在你們的世界，紅頭罩的感情生活有什麼很嚴重的問題嗎？」

布魯斯看了[迪克]一眼，其實能聽出[迪克]是在故意套話，但這又沒什麼不能說的，於是繼續用兇狠的目光瞪著[紅頭罩]，語氣沉凝：「他腳踏兩條船，勾引了迪克和提姆，甚至還跟傑森有不可告人的關係。」

[紅頭罩]驚恐：「你說什麼？」

他原地跳起來，離緊貼在身邊的[迪克]遠了些，正要自證清白，忽然反應過來，然後更懵逼了：「等等，我——傑森？你們那個世界什麼情況？」

說到這裡，[迪克]還沒來得及制止，他就一把拽掉頭罩，露出[傑森·陶德]瀟灑不羈的臉龐。

「我怎麼會跟我自己有不可告人的關係？」[紅頭罩]迷惑不解，「你說的該不會是傑森·布拉德吧？[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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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一生中有很多如墜深淵的時刻。

中彈而亡的父母，傑森的失蹤，哥譚城市電網被謎語人控制，大火中只差幾秒就能救出的小女孩。

他肩負著整個哥譚的重量，深知自己若被壓垮就無人能把這座城市從地獄拽回人間，因此縱使身處深淵谷底，也沒想過妥協或放棄。

但布魯斯從未有過呆若木雞的時刻。

不是他最熟悉的憤怒或者痛苦，而是更加單純的茫然。有點像是忽然看到辛苦研發打磨出的蝙蝠鏢齊刷刷變身毛絨絨小蝙蝠，穿著粉色蕾絲裙在半空跳可愛天鵝舞，然後蝙蝠車飄移過來，咔咔幾下變成變形金剛高歌一曲maryhadaLitt1eLamb這種讓他開始懷疑『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幹什麼』的荒謬無助。

他身邊的克拉克也很震驚：「傑森，你不是紅羅賓嗎？怎麼變成紅頭罩了？」

話音剛落，克拉克猛地捂住嘴。

布魯斯慢慢地睜大眼睛。

作為蝙蝠俠的那部分，此時正在大腦中瘋狂運轉，一邊狂寫幾百個『年輕英訓練計劃』、『年輕英思想培養方案』和『韋恩家族對外秘密身份維護方案』，一邊將過往那些隱約的不和諧之處逐一挑出來，並把夜翼等英和迪克他們的行程對照，幾乎是瞬間就舉一反三地推理出其他人的英身份，並猜到達米安主動前往布魯德海文果然是另有所圖。

作為布魯西的那部分，則在他大腦中尖叫著滿地打滾，無數尷尬的畫面浮現，包括自己以布魯斯的身份去調戲夜翼，或者自己為了維護花花公子身份在莊園裡公然評價紅羅賓的腰看上去很細很好捏——

作為布魯斯，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傑森。如果傑森曾經就以義警的身份活動過，那他失蹤的一年，到底經歷了什麼事情，又為什麼會以紅頭罩的身份出現在哥譚，成為地下幫派的一份子？他有沒有突破過底線，有沒有受過重傷，又為什麼要用『談戀愛』這種藉口來掩飾他們的義警工作？

紛繁記憶與複雜情緒全數湧上來，饒是布魯斯也無所適從，而唯有一種情緒是蝙蝠俠、布魯西和布魯斯共同擁有的。

對人知情不報的憤怒。

「卡爾·艾爾，」他咬牙切齒，甚至連人的人類名字都不叫了，直呼他的氪星本名，藍色的眼睛裡閃爍著怒火，臉上明晃晃地寫著『你完蛋了』四個大字，「你都知道些什麼？」

克拉克嚇得一抖。

他本來就理虧，又知道自己這次肯定瞞不過去，眼睛一閉，委屈巴巴地全盤托出：「我也是剛知道的！你當時要我用級聽力把紅頭罩抓出來，我順便聽了聽布魯德海文的動靜，然後就看到傑森跟夜翼在小巷裡接吻——」

坐在沙發上愉快吃瓜的[蝙蝠俠]沒拿穩手裡的馬克杯，一杯水全灑到了地毯上。

「什麼？！」

313

「我不會——我才不會跟dickhead——就算是同位體——」

[傑森]邊喊邊跳腳，說出的話卻沒一句是完整的，臉上紅得跟他的頭罩幾乎一個色號。

沒想到居然看熱鬧都能看出迴旋鏢的[迪克]用力捂住臉，默默躲在角落裡自閉。

[提姆]兩眼放光，並拿出手機迅把自己剛才錄到的音像資料上傳加密。

[達米安]事不關己地倚著沙發靠背，綠色的眼睛往旁邊瞥了眼，看到不知何時已經無聲無息出現在房間裡的卡珊德拉，冷酷地點了點頭。

克拉克還在繼續講：「傑森說，因為我們訂婚了，他已經把我當成他的家人，所以懇求我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你……」

[達米安]唰地站起來，明明上一秒還兩手空空，下一刻就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把長刀：「你們訂婚了？愚蠢的氪星人，不許你玷污我父親！」

他抽出刀，沒往克拉克的方向砍，而是目標明確地沖向緊貼著[蝙蝠俠]坐著的[人]。

正在看熱鬧的[人]被這無妄之災嚇了一跳，下意識抱住[蝙蝠俠]，用級度移動到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