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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秋娘这才扶了他一把,又将琴塞了回去。
众人却已是慌乱开了,皆来看她。
她便双手叉腰,皱紧了眉头率先质问了句:&1dquo;我已说了让让,这般窄的道,你等占满,让旁人如何走?”言罢再丢下一句&1dquo;我家姑娘还候着呢”,转身就走。
在场的人里,有知道她的,等她一走就长吁了一口气,说这是二房三姑娘跟前的人,得罪不起。
他们因是云甄夫人的人,住在千重园里,身份似比寻常丫鬟婆子高上那么一分,但真到了人前,算的了什么?
人人都知道二房的三姑娘若生在云甄夫人夫人跟前得脸,她身边的婢女,自然也就不宜得罪。
加上上头催得紧,众人也来不及深思,就都朝园子去了。
玉真。只怕也是从未想过,会有人对他的琴动手脚。
谁也不知云甄夫人突然召见他们,最后会挑哪几个出来助兴,他这琴有没有机会弹尚不明确,又怎会有人特地捣乱?
然而等到觉察不对,已是断弦之际,早来不及。
近乎落荒而逃。玉真指上血痕凝结。也无意上药。
众人亦唯恐云甄夫人为此动怒,叫玉真牵累了自己,避之不及。
不过千重园里。哪有什么人情冷暖可讲,玉真兄弟二人见状,并不在意,只神色沉沉地回了屋子。一等坐定。玉寅便四处找药,又让玉真清洗血污。
休看区区丝弦并不锋利。真割破了手,伤口却也不浅。
玉真却有些意兴阑珊的,只坐着,抬头看一眼玉寅。说:&1dquo;毁了&he11ip;&he11ip;”
&1dquo;虽说可惜了些,但并没那么要紧。”玉寅摇头,&1dquo;有了浮光长公主这步棋。固然好,但走不了。也不过就是如同先前一样罢了。”
玉真听了,却仍神色恹恹:&1dquo;怕只怕,那位也会因为今儿个这事,厌了你我。”
云甄夫人不算喜厌旧,但能一直留在她身边的人,并没有,如今太字辈的那个太素,留在她身边的时间据闻就已算是久的了,哪一日她突然厌了他们,那就是半句话也没有直截了当便弃了的。
如果是那样,就真真是毁了,多年来处心积虑筹谋着的事,只怕就愈难成。
玉寅没有接话。
云甄夫人喜怒莫测,接下来究竟会如何处置他们,谁也说不好。
他找到了药,转过身来走到兄长身边坐下,让他伸手。
玉真擅琴,弹琴就需用手,手上的伤一定得养好了才行,若能连疤也不留,就更好了。
他细细为兄长洗去血污,擦干水后开始抹药。
玉真立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十指连心,伤在指上,可远比伤在别处疼得钻心多了。
&1dquo;绍&he11ip;&he11ip;不,是玉寅才是&he11ip;&he11ip;”玉真终究还是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问玉寅,&1dquo;如果你我当真在连家已无法立足,后步该如何走?”
他的担心并非全无道理。
玉寅低着头,专注地看着伤口,并不抬眼,说:&1dquo;连家这步棋,早在入局之前,你我便知其中凶险艰难,今时这样的情况还不算太坏,二哥稍安勿躁。”
玉真突然将手抽了回来,&1dquo;这还只是一步棋!一步呀!等到来日事成,我们还需花上多久才能报仇?眼瞧着那人已是越来越难对付,只怕假以时日,就再不是我们能报仇的了。”
&1dquo;二哥你莫非已经忘了为何来这了吗?”玉寅神色不变,手下却用力了些,执拗地将他的手又抓了回来,继续涂药,&1dquo;正因为那人难以对付,我们才需以连家作饵,获取他的信任先,时至今日,二哥可莫要另起退却之心。”
他口气淡然,但意味坚决。
玉真怔怔地点点头:&1dquo;我知道,我都知道。”
玉寅这才定定看了他一眼,说:&1dquo;你我起于卑微,要想成事,便只能另辟蹊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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