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可怕的油画(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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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买两杯咖啡。”他发话了。
吴忧一听,真是越来越过分了,这都闹了一早上的脾气了到底还有完没完。可转念一想,自己这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不过,
她没想到同心人的阴阳怪气的脾气跟伦敦诡谲莫测的天气有得一拼。
此时成鹤已经把五十块钱塞到她手上。
吴忧只好松了安全带,朝着街边那家咖啡店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这才想起自己忘问他要喝什么口味的了。算了,看有没有拿铁吧,她记得他爱喝拿铁来着。
拎着两杯咖啡,见成鹤正悠哉坐在车后座,她只好钻进车里,把两杯咖啡递给他。成鹤只接过了一杯,“另一杯给你的。”
她把另一杯放在置物盒里,正准备发动车子,却闻见车子里一股汤包的味道,成鹤的手从后座伸到她旁边,面无表情地递给她一份热乎的汤包。
吴忧愣了愣神,刚闪过一个念头想吃汤包来着,他就……买来了?
“蟹黄的。”他声音也很冷淡。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想起自从妈妈去世后,她多年没有吃过这家的蟹黄汤包了。这些年,她也陆续在别的早餐店、餐厅里吃过,可是始终没有妈妈的味道。
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眼眶竟然忍不住有些温热,“谢谢。”
可是汤包的味实在太重了,她重新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吃上两口。
成鹤看着她准备下车,问道:“去哪?”
“下车吃。”
“为什么?”
“怕弄脏了你的车。”
“没关系。”
“你没关系,可我有关系啊,再说了,这味儿也大。”
她还是执意下车吃,咬了一口包子,又看了一眼坐在后座里的
成鹤,心里头明明很暖,可是为什么眼泪还是止不住往下落。
汤包在汁液在嘴里很快化开了,是她记忆里的那个味道,老板还像以前一样实诚,用料也还是那么足。
她最后擦干了眼泪,重新回到车子里,又透过后视镜又看了一眼成鹤,虽然那哥们脸上依旧打着霜,可她知道,他的心是热的。
吴忧也不懂,成鹤为什么非要带着她来逛画展。
她这个人骨子里真没什么艺术细胞,更谈不上什么审美品味。她对于艺术的层面的理解,仅仅只停留在梵高的《星空》和达芬奇的《蒙娜丽莎》。她至今也没明白梵高为什么要把树画得那么高,真的是因为用树木接近天空是大地的渴望吗?还有蒙娜丽莎的微笑为什么就成了神秘美丽的代名词?
吴忧跟着成鹤的步子来到了这间包豪斯设计风格的建筑里,进门就是黑灰色的调子,极简主义的图形,透着理性与实用主义的调性,虽说有些沉闷,但是对她这个外行来说,竟然也能感觉到一丝空灵之美。
里面放着很多自然主义风格的画,她走马观花似地将画展看了一遍,毕竟她实在讲不出个所以然。她扭头看了一眼成鹤,他每一幅画都看得很认真。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果然好大。
她只会由衷赞叹,“画得真好。”要是再问她一句,“画得哪好?”她肯定哑口无言。可若是问成鹤,他兴许可以讲述一部
美术史来。
不过其中有几幅画署名引起了她的注意:成松。
吴忧似乎想起了什么,她房间里也挂着一幅油画,署名也是成松。
成松?成鹤?她好像明白了。吴忧轻轻拉着成鹤的袖子,小声确认道:“成鹤,这个成松是你什么人?”
成鹤显然很高兴,虽然吴忧没什么品味,但是脑子倒也不算笨。他当然不会平白无故带着她来逛画展,那几幅都是哥哥生前的作品,他靠着记忆将其临摹出来,再以哥哥的名义办了这个画展。
“他是我哥哥。”成鹤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语气中的流露的一丝骄傲。
“那他今天也在吗?”吴忧好奇地四周扫视一番。
只听见成鹤回道:“他……已经去世了。”
吴忧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为自己刚才走马观花式的敷衍感到抱歉,她也突然明白成鹤为什么会站在画前独自黯然神伤那么久。
她沉默了好一会,对他说道:“虽然我没什么艺术细胞,不过我真的挺喜欢这些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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