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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林风眠的画作基本没有大幅的，他传世的画作中，4平尺的画作就算比较大的了。

而他弟子能卖到几亿港币的画作，都是大幅的。

比如赵无极的那幅卖了5。1亿港币的《1985年6月至1o月》，尺度是宽2。8米，长1o米，这种篇幅规模自然很贵重。

由于林风眠从77年就寓居香港，生活并不富裕，他没钱创作大幅绘画，而且也跟国内画界长时间隔离，这也影响了他本人声誉的抬升。

李卓了解这一点，他笑道：

“这幅画我目测是接近5平尺大，应该是有溢价的。”

郑恒对这位画家还是有所了解的，他转而跟李卓聊了起来：

“据说林风眠在国内的特殊时期，烧掉了2ooo多幅画作，不知道传言是真是假？”

“应该是真的，”李卓说道，“或许数量没这么多，但肯定有这回事，当时也是为了自保，不得不这么做。有一个说法认为他把自己的油画保留了一部分。”

“真挺可惜的，不然这两千幅画作，得值多少钱。”郑恒说道。

“……那就值钱了，他的画随便一幅现在也得上百万了，怎么看也值2o亿人民币以上了，太可惜。”李卓说道。

他随后又补充道：

“72年的时候，他的学生赵无极从法国回来，说想要见他。等见到他之后，就长跪不起，让在场的人大为震惊，从而才使得林风眠此后的处境改善了不少。所以，有个牛逼的学生，关键时候是能救命的。”

“都牛，现在他们的画作都很值钱的。”郑恒说道。

他又仔细查看这幅画，说道：

“林风眠的仕女画，据说都是以她母亲的脸庞和仪容来画的，所以才会这么秀丽端庄温婉，现在看这幅画确实觉得这女子气质安静优雅。”

李卓也听说过，点头道：

“对，一个说法是，他五岁时，曾在河边看母亲洗头，母亲乌黑的长，秀美的脸庞，让他终身难忘，但他命运也挺惨，7岁时母亲离开家乡再也未见。所以，他的画是寄予了他对母亲的依恋、哀思，所以我觉得也许他的一生，都在寻找自己的母亲。”

这个画家命运挺坎坷，7岁与母亲分别，第一任法国妻子难产而死，后来被迫烧画，又被禁止去见在国外的妻女，改开后便离开大6，寓居在香港的一个仓库中，一生颠沛流离。

他的画其实是在画自己的人生，仕女画中寄予对母亲的眷恋与思念，风景画则往往以故乡梅州的风景为题材，画中总是有一种孤寂感徘徊不尽。

李卓也仔细看起了这幅画，越看越觉得这画作的水平非凡，末了叹道：

“肉眼可见的灵气，肉眼可见的诗意，肉眼可见的孤独。”

“是啊，确实画面呈现的美感，没有深厚的中西美术功底，以及丰富社会阅历，肯定是画不出来的。”郑恒也说道。

不过，他还是说道：

“林风眠的作品比较零散，他生前没整理过画册，也没出过全集，以至于现在市面上他的画作赝品很多，咱们还是得请专家给鉴定，不然卖不出去。”

他的作品，价格上不去也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有些作品难辨真伪，买家怕上当受骗就不敢买。

李卓也明白这一点，他点点头说道：

“这是当然，还要麻烦你带走鉴定一下，再找买家。”

“好的，放心。”

郑恒小心地把这幅画卷好带走了。

李卓把画交给郑恒之后，便清闲下来了。

当天下午他自觉无聊，便躺在酒店房间里刷抖音玩，偶然间看到了一个介绍国漫的长视频。

李卓被吸引了，因为这位知识博主讲的是一个名叫《风雨廊桥》的国产动漫。

动漫只有2o分钟，用冷静又残酷的画面，诠释了乱世中丑陋的人性与江湖的侠义。

风格接近默片，粗糙的画面，冷寂的画风，克制的音效，肃杀的氛围，配合阴沉的故事。

效果炸裂，让李卓直接从沙上坐了起来。

有意思，他找了找这个动漫的制作方，名叫微尘定格动画工作室。

这是一家在沈阳的小动漫公司，能做这种根本赚不到钱，而且还费时费力的定格动画，实在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