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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敛站在高高的玉阶上，俯瞰底下众人臣服跪拜。

  他并未看向姬越，目视下方，二人却似心有所感，与之携手，齐声道：“平身。”

  行过大礼，拜过天地，百官相贺，万民同庆。

  这手一牵，可就再也放不开了。

  -

  长熙殿。

  姬越并未让卫敛住进皇后所住的椒房殿，另外翻扩建了一座宫殿，作为成婚用的房。

  折腾了一天，卫敛一进屋就屏退宫人，把沉重的冕旒取下。

  这东西戴久了是真能把脖子压断。

  床褥是大红色，绣着双龙戏珠的纹样，颜色瞧着十分喜庆，但底下并没有按照习俗藏些红枣花生桂圆莲子之类硌人的东西。

  那些东西寓意是早生贵子，帝君是个男人，生不了皇嗣，当然没人敢拿这些去找不痛快。

  倒是方便了卫敛直接躺下。

  姬越进来便见到躺在被褥上长散落的卫敛，语中先含了笑：“今日累坏了？”

  卫敛睁开眼，懒洋洋道：“是啊。”

  起得那么早，穿得那么重，行那么多礼，太阳底下站那么久。谁能不精疲力尽？

  姬越摇头：“可我们还有几道流程。”

  卫敛坐起身，抬头望他：“什么流程？”

  姬越拿了剪子，挑起卫敛的一缕青丝剪下，装进荷包里：“结。”

  这还不简单？

  “剪刀给我。”卫敛把剪刀接过来，“你也把这东西摘了罢，重死了。”

  姬越坐到床上，把冕旒除了放到一边，乌也如瀑般倾泻下来，衬得容色愈妖冶。

  卫敛坐过去一点，与姬越隔着呼吸间的距离，剪下一截姬越的头。

  结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做完这一步，卫敛问：“还有吗？”

  早结束早生，他今日实在是累的慌，大脑都不想思考。

  “还有两道。”姬越思索，“可这两道恐怕不能共存。”

  “为何？”

  “自然是合卺酒与洞房花烛。”姬越笑瞥他一眼，“就你这一杯倒的酒量，若是喝了合卺酒，今夜还怎么洞房花烛？”

  卫敛：“……你在笑话我，我听出来了。”

  “没有。”姬越正色，“我早就考虑到了，特意命人换了，今夜这酒不醉人。”

  卫敛：“你果然是在笑话我！”连酒都早就换好了，就是在嘲笑他的酒量！

  姬越倒了两杯酒，将一杯递给卫敛：“乖。”

  一个字就叫卫敛软下来了。

  他抿了抿唇，接过酒樽：“真不醉人？”

  姬越的回答无懈可击：“我难道会想在今夜灌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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