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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茵呼吸一滞,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
陈夫人平日里与叶姨娘交情亦是好的,只是临到头来,自己竟也说出了这样的话来,不觉惭愧,站起身来,&1dquo;我随你一同进去。”
&1dquo;阿娘,”这时陈茵开口道,&1dquo;还是我陪妹妹进去吧。”
陈锦今日第一次看陈茵,见她脸上的妆十分精致,衣服也是崭的,像是刻意打扮过一番。与音夏一样,她也在抖,眼神却闪闪烁烁,仿佛心里藏着什么秘密一般。
陈锦没有深究,她也实在不想理会陈茵那些事,径直道:&1dquo;不用了,姐姐还是留在外面吧。”
屏风上画的是百鸟争艳,凤凰居高临下俯瞰众禽,浑身羽翼丰满娇艳,那眼神有种睥睨天下的傲慢,不亏是鸟中之王。
陈锦与陈夫人绕过屏风进去,满屋子的血气扑鼻而来。
陈夫人微微皱眉,看见床上的叶姨娘时,眼中划过几丝心疼,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陈锦神色如常的走过去,在与床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见叶姨娘已快要疼晕过去。她双腿屈着,膝上盖着一床大红的喜被,陈锦见她汗水淌在脸上,丝凌乱得像要颠狂,嘴里出濒临死亡的喊叫,绝望且无力。
女人生子,皆是如此。
她见过人生孩子。
在皇宫中,元修的寝殿里。
仍是陈锦。
那是她进宫的第二个年头。
太医传来喜讯,说皇后有孕,元修正在早朝,听罢丢下群臣,喜不自胜的去了皇后宫中,在路上时,元修突然说:&1dquo;舒展,我快要有孩子了。”
彼时,她早已接受了陈锦受宠的事实。
听了这话,眉目未动的回道:&1dquo;恭喜皇上。”
或是她语气太冰凉,元修终于回过头来看她一眼,&1dquo;你不高兴?”
九五之尊肯纡尊降贵亲口询问,已是莫大恩赐,换了任何人都该喜出望外受宠若惊。
但她不。
她自小跟着元修,偶尔的任性和胡闹亦会被原谅,这次却不是任性,也不是胡闹,只是纯粹的心寒罢了。
&1dquo;谢皇上挂心,微臣没事。”
她如此回道,声音仍是冰冷的。
元修皱起英挺的眉,&1dquo;锦儿有孕,我以为你该跟我一样高兴。”
她不明所以,&1dquo;为什么?”
元修看着她,轻声道:&1dquo;因为你待她是那样好。”
呵。
她心中不由自嘲,她对陈锦好,不过因为陈锦是他心爱的女人。
在这如狼似虎的后宫,一介商户之女,如何立足,如何稳坐皇后之位,她每见她因委屈蹷起的眉,便不由自主地想到元修得知这一切该有多愤怒。
她惯是替元修收拾的。
连后宫亦是如此。
&1dquo;只因她是皇后,我才待她好。”良久,她听见自己这样回答,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元修挑眉,&1dquo;若换了一个人做皇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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