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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有同样的疑问，但是没有像顾念之一样嘀咕出来。

  两人今天来这里探路，又是一种打扮，没有像昨天一样打扮的跟普通游客似的。

  今天两人穿得特别潮，而且是那种特别有文化气息，纽约布鲁克林自由艺术家们的那种潮。

  脸上都戴着大墨镜，头故意弄得乱糟糟的，但又不是真的乱，而是用胶精心打理过的乱，乱中有序，只见桀骜和不逊。

  头上戴着一顶巴拿马草帽，身上穿着黑色麂皮马甲背心，腿上都是哈莱姆裤，就像刚刚从纽约回来的海外华人。

  举着手上的单反相机对着院子拍个不停，不断地做出非常夸张的语气和姿势。

  &1dquo;oh，mygod！”（我的上帝！）

  &1dquo;thisissobeautifu1！”（真是太美了！）

  &1dquo;fabu1ous！”（美不胜收！）

  他们在门口刚刚拍了两张照片，有个白衣黑裤保姆打扮的年轻姑娘从那座中式屋子里走了出来。

  她沿着门前草坪上铺设的灰色小石子路一路走了过来。

  站在门口的木栅栏前，她笑着问：&1dquo;两位这是干什么呢？”

  顾念之忙收了相机，用着带有极浓厚外国人口音的华语朝她竖起大拇指：&1dquo;&he11ip;&he11ip;太美了！太伟大了！”

  那年轻姑娘抿嘴笑了，&1dquo;你们是外国人？从哪里来的？”

  &1dquo;纽约，我们从纽约来这里采风、写生。”顾念之结结巴巴地说，一边说，一边手臂大幅度的比划着，就跟那些在国外土生土长的华人小孩一样的德性。

  那年轻姑娘的态度更好了，笑着说：&1dquo;我们的主人今天正好在家，看见你们在门口转悠，想请你们进去喝杯茶。”

  顾念之心里警醒起来，但表面上还是漫不经心地样子，笑眯眯地说：&1dquo;不&he11ip;&he11ip;不打搅了。我们，就是照照片，写生。”

  &1dquo;我们的院子很美的。”年轻姑娘推开了栅栏门，&1dquo;你们今天不进来，以后就说不定就看不到了。”

  顾念之做出惊讶的样子，将墨镜推到头顶，瞪大眼睛，&1dquo;hy？hy？”

  &1dquo;我们家主人要移民出国了，这房子他捐给市里的博物馆了。”年轻姑娘让开路，&1dquo;里面的家具都是紫檀木，都会留下，不会带走。”

  顾念之&1dquo;啊”地叫了一声，朝她竖起大拇指，&1dquo;你的主人真伟大！”

  霍绍恒拿出一支烟抽了一口，叼在嘴里，做出吊儿郎当的样子，含糊不清地说：&1dquo;&he11ip;&he11ip;那就看看&he11ip;&he11ip;”

  同样是外国人说华语的感觉。

  那年轻姑娘瞥了霍绍恒一眼，笑着指着藏在栅栏另一边的原木色垃圾桶说：&1dquo;这里不能抽烟，先生请把验扔到这里。”

  霍绍恒唔了一声，不情愿地扔了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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