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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朱依依回家的路上，陈宴理想起了他的两段恋爱。

  那两段恋爱的开始，更多的是因为好奇。

  对爱情的好奇。

  他承认他对爱情最开始的认知，是从观察开始的，而观察的样本就是朱依依。

  他总能想起那些细节，她对薛裴不计回报的付出，她在封闭密室里为薛裴流下的眼泪，构成了他最懵懂的认知。

  而他的第一段恋爱，从暧昧到确认关系不过只用了一周，而从确认关系到分手只用了二十天，就像食产品一样，打开了包装，再过几天就腐坏了，最后只能扔进垃圾桶里。

  他也曾被人热烈张扬地追求，闹得轰轰烈烈、人尽皆知，每天等他上课下课，他去到哪，她跟到哪，他本来犹豫着要接受，但第二天，他现对方已有欢。

  几近辗转，话传到他耳里。

  &1dquo;陈宴理那人太难搞了，追了两个月还是油盐不进，算了。”

  他渐渐相信永恒的爱情只存在于虚构之中，而爱情的本质不过是朽与互利。

  时隔三年，在出国后，他交往过一任女朋友，时间仅持续了半年，最后和平分手。

  这么多年，他好像从没得到过那样炽热、浓重、不计回报的爱，也从未被人长久而热烈地爱过。

  ——

  朱依依和家里的关系越闹越僵，她也不知道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自从那次的争吵过后，吴秀珍再也没给她打过电话，只有朱建兴在快放春节假的时候，打电话过来问她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1dquo;你妈天天都盼着你回家呢，今天晨练一回来，又在念叨。”朱建兴边说边叹气，&1dquo;你想吃什么，等你放假了爸给你煮，上次见你越来越瘦了，最近工作是不是很辛苦?”

  &1dquo;不辛苦，你别担心，”朱依依声音有些哽咽，&1dquo;我应该下周就放假了。”

  &1dquo;今年怎么这么晚啊，农历得二十七八了吧?”

  朱依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吴秀珍的声音：&1dquo;谁让你打电话的，挂了!都不想结婚的人，还回家干嘛，免得被人笑话!”

  电话就这样强硬地被挂断了。

  听筒里传来漫长的嘟嘟声，她坐在沙上，无力地抱住膝盖。

  她想，看来今年是没办法回家了。

  那天晚上，她把一早定好的高铁票退了。

  陈宴理得知这个消息后，很快就买了两张去雾城的机票。

  &1dquo;接下来这几天，交给我。”

  她疑惑：&1dquo;你不回家了吗?”

  &1dquo;但我总不能让我女朋友一个人在这里过年。”陈宴理在电话那头笑着说，&1dquo;万一她想我了，又见不到我，她会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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