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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往前面一个路口能看得清楚点儿，”江予夺开着车继续往前，过了这条街之后停了下来，&1dquo;就这儿。”

  &1dquo;嗯。”程恪从车窗看出去，这个角度能看得挺全了，下面的小焰火也都能看清。

  陈庆的小车在这种时候就体现出了绝对的优势，江予夺硬是把车挤进了路边两辆车的中间。

  &1dquo;怎么样。”他愉快地点了根烟叼着，把车窗打开了一半，再往椅背上一靠。

  &1dquo;舒服。”程恪也点了根烟。

  &1dquo;你喜欢看焰火吗?”江予夺问。

  &1dquo;挺喜欢的，”程恪说，&1dquo;不过我喜欢看纯色的，银的，金色的，特别有质感。”

  &1dquo;我什么样的都喜欢，”江予夺说，&1dquo;第一次看到的时候都惊呆了，有这么漂亮的东西，特别亮，亮得都看不清黑天了。”

  &1dquo;你第一次看到焰火是什么时候啊?”程恪笑着问。

  &1dquo;从我爸爸妈妈房子里出来，”江予夺说，&1dquo;有人带我们去比赛，正好路过，有一个大楼顶上，有人在放焰火，就几颗。”

  程恪的笑容僵住了，抽了口烟之后才问了一句：&1dquo;什么比赛?”

  江予夺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突然爆的预兆，看上去很平静，像是在回忆。

  过了一会儿他才转过脸，看着程恪：&1dquo;你知道熬鹰吗?”

  第56章

  江予夺这平静得跟闲聊没什么两样的一句话，让程恪愣了好半天。

  熬鹰?

  他当然知道熬鹰，挺小的时候还看过熬鹰的纪录片，还有不少的文章，具体的细节已经记不太清了，但大致是怎么回事他还是知道的。

  为了磨掉鹰的野性，蒙住双眼，站在一根一碰就晃的绳子上，不给吃喝，不让睡觉，最后鹰快撑不住的时候，主人给点儿水给块肉，从此鹰就听话了。

  程恪记得当时那个纪录片里，主人带着鹰去猎兔子，鹰飞向天空久久盘旋，主人不断吹哨，它也不肯回到主人胳膊上。

  哪怕是被&1dquo;熬”出来的鹰，也有可能在某一次打猎过程中一去不回。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脑子里全想的都是，快飞走快飞走，千万不要回来了&he11ip;&he11ip;但最后那只鹰是回来了还是飞走了，他已经不记得了。

  希望飞走了吧，再也不回来了。

  程恪把脑子里相关的内容都过了一遍，也不知道这些跟江予夺有什么关系，或者说，他不敢去想这些会跟江予夺有什么关系。

  只能沉默着等江予夺说下去。

  &1dquo;我爸爸，玩过鹰，”江予夺叼着烟，手里拿着打火机，一下下打着了又灭掉，在指间翻转着，&1dquo;他最喜欢跟我们说熬鹰的事，说熬鹰熬的不仅仅是鹰，也熬人，对主人也是一种挑战，人与鹰之间意志力的战斗。”

  &1dquo;战斗个屁，他也不吃不喝吗，”程恪皱了皱，&1dquo;强迫对方战斗的战斗算个屁的战斗。”

  &1dquo;后来不让玩鹰了，他就没玩了，”江予夺把打火机抛起来，打火机落回他掌心的时候一下握紧了，&1dquo;他说我们不是鹰，没有野性，我们是小狗而已，打几顿就乖了，没有挑战性。”

  程恪猛地一下转过了头，看着江予夺。

  &1dquo;但他说那套规矩是有用的，”江予夺看着自己握紧的手，&1dquo;黑暗，饥饿，寒冷，没有睡眠&he11ip;&he11ip;”

  &1dquo;这有什么意义吗?”程恪感觉到了恐惧和愤怒。

  &1dquo;他说这些都不怕了，我们就什么都不怕了，”江予夺说，&1dquo;没有恐惧就所向无敌。”

  &1dquo;放屁!”程恪提高了声音，&1dquo;这些恐惧是一辈子都洗不掉的!”

  &1dquo;是，”江予夺转过头看着他，笑了笑，&1dquo;一辈子，都活在恐惧里，我们没有谁所向无敌，我害怕，我什么都怕。”

  &1dquo;我能先问一句吗?”程恪皱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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