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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点儿不放心，正想过去敲敲门的时候，浴室里传来一声碰撞声，接着就是哗啦什么东西倒了的声音。

  &1dquo;程恪?”他赶紧冲到了浴室门口，在门上拍了两巴掌，&1dquo;你他妈是不是摔了!”

  &1dquo;没，”程恪的声音听起来似乎说话有些费劲，&1dquo;我就是把架子碰倒了。”

  &1dquo;你不摔怎么能碰倒架子?”江予夺又拍了拍门，也顾不上程恪到底是不是陈庆这个问题了，&1dquo;开门，我帮你洗!”

  &1dquo;不用。”程恪很简单地回答。

  接着又传来一声响，这动静很明显能听出来是肉身撞墙，还能听到pIa的一声，听声音这接触面积至少得是后背pIa墙上了。

  &1dquo;我开门了啊!”江予夺拧了拧门把。

  程恪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很愤怒地骂了一句：&1dquo;操你妈的什么破J八衣服!”

  江予夺松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了一串钥匙，现在进去程恪起码还是穿着衣服的，应该不会骂他。

  他随便挑了一把钥匙戳进了锁眼儿里，拧了几下，啪的一声，锁弹开了。

  推开门的时候江予夺愣了愣，程恪这个姿势有些狼狈。

  外裤已经脱了，就穿着条裤衩，冲门这边弯着个腰跟鞠躬似的，上衣脱了一半，脑袋和胳膊都在衣服里。

  &1dquo;你不是还有一条胳膊吗?右胳膊也能打弯啊，”江予夺有些无语，过去拽着衣服袖子先把左手这边给扯了下来，&1dquo;怎么连衣服都脱不了了?”

  &1dquo;右胳膊脱不下来!”程恪顶着一脑袋被衣服撸得都竖起来了的头，&1dquo;只能先脱左胳膊!但是右手使不上劲，扯不下来左胳膊的袖子!只能他妈蹭着脱!”

  &1dquo;我说了我帮你，”江予夺叹了口气，帮他把袖口扯开让他打着石膏的手能退出去，&1dquo;你这两天都没脱过这件衣服吗?”

  &1dquo;是啊，我要早知道这样就带把剪刀进来了。”程恪说。

  &1dquo;羊毛衫啊，直接剪了吗?”江予夺说。

  &1dquo;你要晚点儿进来我就直接给它撕了。”程恪拧着眉。

  江予夺把倒在地上的架子扶了起来，地上掉着的洗水沐浴露的都放回了架子上，一转脸突然看到马桶里还有个瓶子。

  刚要伸手拿的时候，程恪吼了一声：&1dquo;干嘛!”

  江予夺吓了一跳，转脸看着他：&1dquo;怎么了?你尿完没冲马桶吗?”

  &1dquo;滚!我冲了。”程恪说。

  &1dquo;冲了还你喊个屁啊。”江予夺说。

  &1dquo;这是马桶啊。”程恪说。

  &1dquo;那不然呢?”江予夺瞪着他，&1dquo;要不少爷你再冲一次水咱把这瓶洗面奶冲走吧?”

  程恪没说话。

  江予夺伸手把那个瓶子拿了出来。

  &1dquo;不要了，帮我扔一下吧谢谢。”程恪说。

  江予夺把瓶子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然后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其实程恪光个膀子穿个裤衩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这会儿他突然有点儿手足无措，一方面他想帮一下程恪，一方面又怕程恪会尴尬。

  而他自己也的确没法像帮陈庆洗澡那样完全无所谓地帮程恪洗澡。

  愣了几秒钟之后，程恪点了点头：&1dquo;行吧，辛苦了。”

  还没等江予夺反应过来，他已经把喷头开关给打开了。

  喷头是随手挂上去的，有点儿松，这会儿水一打开，喷头猛地一抬头，对着江予就喷了一脸凉水。

  程恪赶紧把水关掉了：&1dquo;我操，我不知道喷头歪了&he11ip;&he11ip;”

  &1dquo;就算喷头不歪，”江予夺抹了抹脸上的水，&1dquo;你也等我把衣服脱一下吧，我穿的又不是雨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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