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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栾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了勾，眼神却冷然。

  “曾经我也觉得我的一生早就被你毁了。”

  “在我十岁的时候你就往我身体里打雌性激素，还带着我去向你的那些客户献媚，让他们在我身上摸来摸去，不过好在那个时候母亲及时赶来保护了我。”

  他名字里的栾一开始是娈童的娈，后来被他的母亲改成了栾木的栾，那棵《山海经》里记载的仙树。

  “我比你幸运，一路上我遇到了很多人想把我从泥潭里面拽出来。”

  “他们让我知道，这样的我是有人能接受的，是可以被爱的，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这么可悲。”

  “如果我还在你的阴影里出不来，那就太对不起他们了。”

  “被爱？”

  柳旻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哈哈大笑起来：“你是说那个姓6的吗？”

  “我承认是我看走眼了，那个6少爷竟然还是个正经人，但你不会这样就觉得他对你是真心的吧！”

  “关你什么事！”苏栾手下越用力：“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

  “真心不真心的事我现在想不清楚！但是我就是不想因为你错过他！”

  苏栾这个角色是他用来讨好全世界的。

  但是e1f这个角色是他来取悦自己的。

  他原本以为只有苏栾这样的人才配被人真心相待的。

  但是那个人对他说——

  他想保护苏栾，保护那个戴着面具千方百计遮掩丑陋的自己。

  但是他最后选择了e1f，选择了那个不堪狼狈全身带刺，但却是真实的自己。

  苏栾抿了抿唇。

  他无法形容作为e1f被表白的那一刻自己是什么感受。

  酸酸的，涨涨的，有些难以置信，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只想哭。

  好像以往所有的坚持都因为这个人打破了。

  这样的感情是爱吗？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如果就这样错过了，他会后悔一辈子。

  警笛声滴呜滴呜地响起，越来越近。

  苏栾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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