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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豆一时也怅惘。

  以前她总觉得世上的事，对错显而易见。

  可现在，她常常都很难说得清，一件事中到底谁是坏人，谁是好人。

  大公子道：&1dquo;你背着下仆和狗，爬那么远求生之时，在想什么？”

  汤豆知道自己无可隐瞒，但面对这样的问题，实在踌躇&1dquo;有点想家。”

  &1dquo;除此之外？”

  &1dquo;就&he11ip;&he11ip;就不懂，路怎么会这么远&he11ip;&he11ip;吧&he11ip;&he11ip;文&he11ip;&he11ip;春夏背着我跑出来时，真的跑得这么级远&he11ip;&he11ip;我都不懂她是什么腿脚&he11ip;&he11ip;感觉她真的很拼命。”说完，又想了想。除了这些，还想什么了。

  要说还有什么，还有就是：&1dquo;害我的人也太该死了！”

  大公子听着，突然笑一笑&1dquo;真是傻。”她连把碍事的下仆丢掉的念头都没有过，哪怕是那条狗。如果丢掉，她能走得更远。

  但她的选择中，根本就没有这一项。

  大公子仰头看着外头的夜幕，顿一顿又笑起来。仿佛这是他听过最天真的话。

  随后不回头看她，只面向着外面，轻声说：&1dquo;你伤重未醒时，你母亲说，你只是个无知小女子，养在闺中，未经风雨不识世事。可不识世事的人，是做不成祭天地文的，未经风雨的人，更是没法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背着自己的下仆，爬那么远的。我知道，你身上有异，但我知道你不是坏人。我料想，你母亲也并非一无所知，只与我存了同样的心罢了，她或是不敢，或是不愿求证。此事，我虽是不会再追问。你若哪天想说，再与我说也无妨。但那时，你也欠你母亲一个说法。她是世上最疼你的人。别把待自己最好的人，当成傻子一般。”

  汤豆怔了怔，心中百感交集，一时几乎要落泪，只哑声说：&1dquo;谢师叔体谅。”

  他没有再应声，只静静地坐了片刻才拿起，闭目凝神片刻突然落，手走如游龙戏水。等停眼睛睁开时，一张符已经画成了。每个画看上去不羁，但却又似乎井井有条。

  画完这符，他似乎是很有些疲惫，放在下撑着额头，静坐了好半天。

  汤豆问：&1dquo;画符会折寿吗？”

  大公子含糊地说：&1dquo;也不尽然。”

  &1dquo;那你还是少画点。我现在其实也还行了，总之死不了，慢慢将养也是一样的。”汤豆说。

  &1dquo;尽说些孩子气的话。”大公子眉头微皱，看着不愿意再开口。汤豆便也不再吵他。只歪头静静看着窗外来的夜风吹动他的衣角。

  外面月色正好，一时只觉得宁静。

  等缓过来，大公子便起身，将这张符折成三角，又拿荷包装起来，挂到汤豆脖子上，塞在衣服里，让她自己贴身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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