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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长公主一样，根本没有任何选择。

  甚至连他夫人沅沅，也不知道她真正的玄哥哥已经死了，还会为乱臣贼子被诛杀而拍手欢笑。

  也当真是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

  裴让邀谢灵玄一起回宫，向少帝复命。谢灵玉面色苍白，黯然相拒。

  裴让讽道，&1dquo;如此十恶不赦之人伏诛，原是大快人心的好事，二公子这个样子，别是不忍心吧?”

  身边的副将连忙替谢灵玉解释，说我家公子官上任，没见过血，骤然见到这种血色的场面有些禁不住，以后会改进的。

  裴让哦了声，&1dquo;若真这样，倒还情有可原。”

  谢灵玉烦躁至极，别了裴让，不想入宫，也不欲回谢府，索性往自己别院去了，睡个三天三夜再说。

  残杀骨肉的愧疚感在他心中挥之不去，他怪不得任何人，只能怪自己软弱。一接触周围这些假惺惺的人和事，就令他无比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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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公主听说自己的长子和长媳平安回来，先是喜极而泣，随即听说行凶的歹人已被万箭穿心就地正法，又面如土色，委顿成泥。

  她舌根苦，隐隐有一个不敢吐出的念头。

  玄儿，死了。

  她养大的玄儿，那么孝敬她的玄儿，死了。

  明明前几天，他还承欢在她膝下，恭敬地给她倒一杯热茶。

  她真是自私又狠毒的母亲。

  一夜之间，长公主的头花白了一大片，人也似残秋之叶，了无生气。

  公爷说，&1dquo;乐康就是心重，着急上了火，这不儿子儿媳都好好的回来了吗?”

  长公主苦笑，有时候，人若能像公爷活得这么糊涂，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谢府业障太深，长公主再难住下去。

  她已是风烛残年，又丧了子，本欲落出家，常伴青灯古佛的。可她一走，公爷可怎生是好，难道老夫妻俩共同走过了一辈子，到最后公爷还要独自一人做鳏夫不成?

  长公主虽欲出家为儿子度赎罪，但也不能不顾公爷的感受。

  只好由公爷陪着，一道住去了山上。

  此后，她只愿玄儿能往生极乐，什么谢氏的荣耀，红尘烦事，她再也不过问了。左右她已这岁数，要不了几年就可以到下-面去陪玄儿了。

  临走前，长公主给谢家子嗣分了家。

  谢家主宅和大部分财产自是给了谢灵玄，谢灵玉出府另辟宅院，旁支的谢灵骐等人也分到一小部分家财。谢蕙儿嫁了，便不必多说。

  一整个谢家，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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