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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责任从来就不是领导他们、掌控他们、奴役他们。他在过去漫长的时代中，或许当过王，做过领袖，也曾在他们生存极度艰难的时候通过集权高压控制他们，但最后他都在局势稳定和缓之后放下了权柄，最终藏匿于‘柯先生’这个传奇角色之后。
如此看来，绝不能简简单单地把他当成权利的把玩者。然而，包括他在内绝大多数异体都是这样看待他的。
雷响满面窘迫地看向秦龙，“总司长，您知道吗？”
秦龙一下又一下，大力地拍了拍自己的光头，“我觉得大人更像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指引者、维系者、开辟者的身份。这一点，从我自几位资深长老口中得知大人在‘正元守一’之后就这么认为了。直到我亲眼见证过他上次强行净化，更加确定了。‘枢密使’不是权力和欲望的集合体，而是咱们这些不知由何而来也不知去向何处的物种们，最终的归宿。”
柯洛林原本面无表情地听着秦龙的这番话，听到‘最终归宿’四个字时，体内某处潜埋已久的记忆似乎有了片刻的松动。脑子里光闪过的是连他都来不及看清楚的各类画面，只可惜他想让这些画面定格的时候，头就会控制不住地刺痛。
雷响忍不住张大了自己原本就没合拢过的嘴巴。‘最终归宿’四个字同样带给他一种浑身颤动，灵魂麻痹的感觉。
秦龙回过神来一手重重地压在了雷响的肩膀上，“这只是我们的一些个人看法。大人从来没有告诉我们他的目的是什么，责任是什么。与其知道了执着苦闷于暂时无法实现，不如耐着性子等待支持，假如我这一生等不来，你们、你们的下一代……总有一天会等到，我们相信，那个时候将会成为你们最幸福的时刻。这……也是我那位寂灭的师父临终前对我的最后寄语。对于我们这些小角色来说问题的关键仅仅是你愿不愿意相信大人，并顺应他的引导，跟随他的脚步，成为他的拥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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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零章欲壑难填
白秀泽小心翼翼地将面前倒好茶的水杯送到对面那个空着的座位前面，有些不安地以手指点了点桌面，伴随着室内有节奏地摆动着的古董钟表声，不断在内心安抚自己，让自己快点儿冷静下来。
整点的钟声准时响起，听着那‘当当’的动静，白秀泽迅回头看向门口，并调整好坐姿和神情，让自己表现的无懈可击。
离约定的时间已过去了十几秒，门口依然没有有人来访的迹象。
蓝先生不会是迟到了吧？
“你在看什么？”身后冷不丁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白秀泽身体僵了一下后缓缓回头。他对面那个空着的位置上已然多了个身穿蓝袍的客人，对方的面孔依然遮掩在宽大帽檐下被一层似有若无的黑雾弥盖，可白秀泽知道他的眼睛正看着自己。
心里打了个突突，白秀泽让自己微微笑了起来，“您辛苦了，蓝先生。不知这趟收获如何
?，，
蓝先生摇摇头，“去晚了一步。李牧飞现在谁都不信，承诺给他的好处他看不上。”白秀泽有点儿不快，“他有什么资格看不上？”对于不识抬举的，他也没多少忍耐力。山上那群家伙他可从来没有放在眼里过，不识相随手收拾了便是。于是他试探道：“您没有给他们些颜色看看？”
话音落下不久，白秀泽就感觉到从蓝先生身上释放出来的不满之意，他心中一凛，立马眼观鼻鼻观心，同时暗暗揣测自己那句话让触了对方的禁忌。
“你想收拾了山上的人？”半晌，蓝先生才收敛了气息，懒洋洋地问。
白秀泽不敢放松精神，想了想才恢复他以往的含糊：“一旦将来咱们正式成事，以山上那些人的宗旨，他们必然会来搅局，我想着现在也是个难得的机会……不过其实也不用担心，如果到时候他们真出来干扰咱们的事业再收拾也来得及。”
“你们还真是从来都瞧不上他们呢。”蓝先生冷哼着叹道。
白秀泽这下没有再接话。心里却颇为不屑，那群依靠他们活着的人有什么好瞧得上的？正是因为瞧不上这么多年来那帮家伙才在人类和异体界之间找到个夹缝苟活至今的不是吗？
“……聂丰璇还没有下落吗？”这两位面对面，心中却是各怀心思，谁也猜不到对方心里现在在想什么，一时间都有点儿走神，直到蓝袍人再开口。
白秀泽打起精神来回复道：“我也是刚刚得到的线报，得知您马上要回来就想当面向您回报：马家地界儿里现了尸兽在活动，据说已经咬伤了一些他们马家本家人。”
“我应该提前想到的。”蓝先生直起了腰身，为自己的大意扼腕。不过他很快就做了决定
:“我马上去一趟东北。下次有情报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你的自作聪明浪费了我的时间。
”
白秀泽恭敬地答应了心里却在反驳：这能浪费多少时间？从他接到线报到他刚刚说出来，不过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蓝先生的脾气越来越奇怪了。就像这次他突然中断了追寻聂丰璇下落的行动，跑去了卫道者大本营，说是要把李牧飞招揽到他们旗下，可他真不觉得李牧飞和卫道者有什么可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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