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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端低头思索片刻，问貂芳道：“你是不是觉得，李伟鹏是自杀的？”

  这问题有点难，毕竟有证据明确指向何流。但貂芳还是道：“从法医的角度，的确不能排除自杀的可能性。”

  第296章冒牌男人（3）

  吴端心里咯噔一声。

  他原本对零口供办案抱有希望，此刻听貂芳一说，便知道遇到难题了。

  零口供办案的前提是，所有证据均指向嫌疑人，且能够排除其它可能性。

  就在吴端纠结于如何给何流定罪时，闫思弦已经开始思考另一种可能，他问道：“会不会，李伟鹏真是自杀的？”

  “怎么可能？！”吴端表示反驳。

  闫思弦：“一个原本——不说大好前途吧，至少能过正常生活的青年，被人撺掇整容，骗财骗色，脸还有毁容风险。你说，他心理压力得有多大？”

  吴端依然表示不能认同，“即便这样，也没到要自杀的程度吧？你知道自杀需要多大勇气吗？”

  “那如果再加上拉何流下水呢？自杀，并且栽赃给何流，值不值得他试试？”

  吴端现，他不能认同的并非自杀的可能性，而是闫思弦在说起这件事时略显轻佻的态度。

  试试。

  他用了这个词。

  仿佛他们在讨论的不是一个人痛苦地抉择自己的生死，而是试一件衣服，一条领带。

  他不喜欢这样。

  但不能否认，的确不该忽视自杀的可能性。

  闫思弦继续道：“我觉得是自杀，因为现场有痕迹支持这一可能。”

  “什么痕迹？”吴端问道。

  闫思弦指着地面道：“地上的杂物。

  据邻居反映，李伟鹏跟何流爆了激烈争吵，两人又是摔东西，又是推搡。

  这个过程导致地上满是碎瓷片、碎玻璃片。

  如果是争吵到激烈关头，何流出于激情杀人，而对李伟鹏下了手，那李伟鹏倒地的地方——他的身下，应该会有碎物，而不会如此干净，毕竟客厅就这么大点范围，没理由刚好李伟鹏倒地的地方干干净净。

  就好像……他倒地时，有人故意把他身下的东西清理过，生怕硌疼了他似的。

  尸体和现场的痕迹不会骗人。

  我能想到的解释是：李伟鹏的脸近乎毁容，而且，他再也没有钱继续整容，以使自己恢复原先的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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