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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凌恐惧地一点点偏过头，随着付希的引导，人影与他们之间迅拉开距离，另一栋高楼的幻影浮在窗外，而无脸男依然朝着他们的方向，就站在高楼的楼顶。

  高楼开始燃烧。

  宋司忽然想起来——宁海制药在刘岑宁被捕的当晚付之一炬。

  付希抚摸着6凌的脸颊：“乖孩子，你安全了。我在呢。”

  6凌的眼睛里迅蓄满眼泪，再次哭泣起来。而这个实验室也重陷入安静，只剩下电脑屏幕上的曲线还在疯狂摆动。宋司看着曲线的幅度，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和不安。

  “再复述一遍，我给你的最后一个任务是什么？”付希轻轻拍着她紧绷的背，“好好的回想，不要答错，否则他……会乘直升飞机飞到这边来，把你带走。”

  直升飞机。火灾当晚未知的直升飞机。

  6凌果然做出了反应，整个人努力想缩成一团，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地、一字一顿地说：“最后的任务是守好你的电脑，如果它开始出警报，便按照电波指示的方向，找到一个人，不惜任何代价，把他杀死，这样才能保护……保护那个人。”

  付希翘起嘴角，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表扬道：“很好，完全正确。作为回答正确的奖励，你不是想知道，那个人对于我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吗？”

  说着，他的手用力，让6凌直视外面燃烧的火海，还有火海中形影越来越清晰、距离越来越近的无脸男。

  “看看他的脸，”付希靠在她的耳边低声说，“现在，我跨过火去救他，因为我的命也是他捡的，现在我要把命还给他。”

  “不！！”6凌出凄厉地尖叫，火焰迅烧进实验室，“不，不，不是他！”

  “是他，”付希说，“6凌，你是个坏孩子。我交给你最后的任务失败了，任务目标没有死，我泄露了他的秘密，我害死了他。你看他的眼睛，他在要我的命。”

  无脸男身上的灰雾减淡，逐渐显现出一点朦胧的五官来。

  宋司的精神越绷越紧，他开始无法顺利地控制自己的意识，像是清晨游离在半梦半醒的边缘。

  付希还在步步紧逼：“你说不是他？你还在撒谎。你明明见过他，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的模样，说出来……说出名字我便熄了这火，再不往前踏一步。”

  6凌满脸全是汗意，喉咙巨颤，瞳孔不受控制地震动，慢慢地张开自己的嘴唇，无声地做了一个唇形，却半个字都没能吐出来。

  付希正要再开口，突然6凌的瞳孔往上翻，毫无征兆地栽倒在地上。同一时间，外面的火焰瞬间变幻成巨型人脸，张开火舌，以可怕的度朝付希卷来——

  宋司猛地睁开眼，在黑暗里大口大口呼吸。

  他似乎做了一个噩梦，梦到关键时刻，自己睁开眼醒过来了。

  下一秒，有人摘掉了他的头盔，刺眼的光亮涌进眼睛里，他难受地眯起眼睛，摁住眉心，一只干燥温暖的手在他的后脖子处捏了两下，下手很重，捏得他一个哆嗦：“疼……”

  那人蹲下来跟他平视。

  宋司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楚明意又伸手，在他的左右脸颊上拍了两下：“怎么样？生什么了，你们看上去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