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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葡萄要他将胳膊放在被褥里，小心着凉，他偏偏不要。

  只是，杜小少爷看着被褥上面，压着的两条胳膊。沉默半晌后，他缓缓地收回了被褥里面，还给自?己掖好被子。

  吃饱喝足的杜小少爷，觉得困意袭来，眼睑缓缓落下。

  意识朦胧中，杜小少爷不情不愿地想着:恬姐儿的娘亲……没有?恬姐儿那么讨厌了。

  恬姐儿正躺在葡萄身侧，听着葡萄为她轻声哼唱着不知名的乡野曲子。

  声音柔和，带着淡淡的愁绪。

  恬姐儿问道:“娘亲，你在难过吗？”

  葡萄纤长的眼睫轻颤，她眼神中闪过慌乱，否认道:“没有?。这曲子太过伤怀罢了。”

  恬姐儿轻轻地点头，依偎在葡萄身旁睡着了。

  翌日。

  葡萄去取早上的膳食时，遇到了谢陵。

  她犹豫片刻，还是走上前去，说道:“你救了恬姐儿。”

  谢陵微微颔。

  他面上镇定，垂落在身侧的手掌，却微微收拢，指骨泛着青白?。

  葡萄抬起乌黑的眼眸，直直地看着谢陵。

  “若是你不是恬姐儿的父亲，我理?所应当要向?你道谢，毕竟救命之恩比天大。可是——你是恬姐儿的生身父亲。自?从恬姐儿出?生之起，你不曾为她做出?过什么，如今救了恬姐儿的性命，也算是尽了一份该有?的心思。”

  谢陵喉头涩:“你情愿承认了，我是恬姐儿的父亲？”

  葡萄淡淡道:“承认不承认，又有?什么区别。你我相遇之时，你不已经认定了，恬姐儿是你的骨血。我一人否认，又有?什么意思。只是谢郎君，我要你记得。无论日后你取了哪一家的高门贵女，有?了多少儿女承欢在膝下。你都要清清楚楚地记得，恬姐儿是你的第?一个?女儿。而且，你不曾有?一日做到了父亲的责任。让恬姐儿颠沛流离，流落在外。你亏欠恬姐儿的，所以你不可以让恬姐儿受委屈。”

  谢陵颔道:“恬姐儿是我的血脉，有?我在，定然不会让她被人欺凌。可是葡萄，至于你所说的其他的，什么迎娶高门贵女，儿女承欢，那都是无稽之谈。尚且没有?生的事情，你怎么能冒然推到我的身上。我知道你们母女受了委屈，我情愿以余生来弥补此事，只要你同?意。葡萄，只要你轻轻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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