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送宫花戏熙凤 宴宁府会秦钟（第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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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宝玉和秦钟谈论学业之际，一时凤姐尤氏派人前来问宝玉有何需求。

宝玉对于饮食并不在意，而是询问秦钟家中的近况和家务事。

秦钟告诉宝玉，去年业师离开后，他家父年纪已老，身患残疾，加上公务繁忙，所以还未商议延请新的业师。

目前，他只是在家里温习旧课。

秦钟认为，再读书的话最好有一两个知己一起讨论，这样才能有进步。

宝玉立即表示赞同，并提到自家有个家塾，可以让无法延请业师的族人在那里读书，而亲戚的子弟也可以附带学习。

他透露自己去年业师离开后，家中的塾一直闲置未用。

家父打算临时送他去那里，温习一下旧书，等明年业师回来后，再各自在家中读书。

然而，宝玉提到家祖母提出两个问题：一是家学里的子弟太多，怕调皮捣蛋，反而不好；二是因为他病了几天，所以被暂时搁置了。

宝玉认为，现在秦钟的父亲似乎也为这个问题心神不宁，他建议今天回去就把这件事告诉秦钟的父亲，让他来他们家塾商议。

宝玉愿意陪同秦钟一同去，相互学习共进，岂不是一件好事？

秦钟笑着表示，在家里，他的父亲前几天提到延请业师的事情时，确实也提到了这个家塾，想要与宝玉家的父亲商讨引荐的事宜。

然而，由于家中事务繁忙，不便就这个小事前来打扰。

宝玉感慨道，秦钟的父亲确实宽宏大量，也许他能够磨墨洗砚，尽快办好这件事，这样彼此就不会虚度光阴。

常常相聚谈论学问，不仅可以慰藉父母的心，还能结交到真挚的朋友，这难道不是一件美事吗？

宝玉向秦钟保证，他们会回去告诉姐夫、姐姐以及琏二嫂子这个消息。

他将会向祖母禀明自己的想法，相信再没有其他障碍，这个计划就能顺利实现了。

他们决定尽快通知秦钟的父亲，希望能够在宝玉家塾中共同追求学问，互相促进，共同收获美好的成果。

二人计议已定，天色渐晚，屋内的灯火已点亮。

在结束了一场牌局后，凤姐和尤氏商议好了送秦钟回家的事情，决定第二天一起吃戏酒，以充当债务的抵消。

他们享用了一顿晚餐，而外面已暗下来。

尤氏突然提议：“派两个小子送秦哥儿回家。”

这消息传了出去，引起了一片议论纷纷。

秦钟告别起身，尤氏好奇地问道：“派谁去送他？”

媳妇们回复说：“派了焦大，可焦大喝醉了还口出狂言。”

尤氏和秦氏都不满地想着，为何还派了焦大，而不是其他人？

凤姐提醒道：“你们一直被人说太软弱，纵容家里人的嚣张，这样下去可不好。”

尤氏抱怨道：“你怎么还不了解焦大呢？就连老爷都不理他，连你珍大哥也不理他。可他从小跟着太爷参与了三四次战斗，从死人堆里救出了太爷，为此才得以保住性命；他自己却挨饿时偷东西给主子吃，两天没水时，只得到半碗水，还给主子喝，自己却饮马尿。只因为这些功劳和情分，在祖宗还在世时，大家都优待他。可如今，谁还会为他操心呢？而他自己又上了年纪，却不顾体面，只顾沉湎于酒，一旦喝醉便无人不骂他。我经常跟管事的说，以后不要让他办差事了，干脆当他是个死人算了。可今天居然又派了他！”

凤姐声音略显冷淡地说道：“我怎么会不了解焦大呢？其实这完全是你们一直没有主意，只需把他远远地打到庄子上不就行了吗？”

说罢，她又问：“我们的车子都准备好了吗？”

众媳妇们齐声回答：“已经准备好了。”

凤姐也起身告辞，宝玉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尤氏等人亲自送到大厅前，眼看着灯光璀璨，众小厮都在等候着。

焦大见贾珍不在家，得势地趁着酒劲，先是埋怨赖二，声称他“不公平，欺软怕硬！明明有更好的任务可以派别人，却偏偏让我在黑夜里送人，这个无良的背叛者！你充其量只是个冒充管家的瞎混账！你没有想过焦大太爷高居一尊，比你的头还高些。焦大太爷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被谁放在眼里了？别说是你们这一帮杂种们！”

正当他咆哮得兴起时，贾蓉送出凤姐的马车。

众人劝他忍耐，贾蓉却抑制不住愤怒，对众人泄几句，然后命人：“抓起来！等他酒醒了再问他，看他还敢不敢找死！”

焦大哪里会把贾蓉放在眼里？他反而大声嚷嚷着，“蓉哥儿，你别在焦大面前装大爷！就算不是你这种人，就算是你的父亲、爷爷，也不敢对焦大嚣张！焦大不是孤立的，你们虽然有官职、享受荣华富贵，但从你们祖宗辛勤努力而来的家业，你们不感恩报德反而对焦大放肆！不管你说别的，我们既然已经拿刀出鞘，就必须要用刀出鞘！”

凤姐坐在车里对贾蓉说：“快点把这个没有道德底线的家伙打走吧！留在家里对我们有害。一旦亲友得知此事，岂不会嘲笑我们这样一个没有规矩的人家？”

贾蓉答应了，并沉思片刻后做出了决定。

回到家中，贾蓉不禁对焦大的话言深思熟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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