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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是我糊涂了。”江雨生忙摆手笑。

  &1dquo;看样子你玩得很开心。”郭信文笑，&1dquo;怀安还让我盯紧你，怕你被这边的公司挖角了。”

  江雨生调侃：&1dquo;还以为你是过来看我们的。原来是过来盯梢的。”

  怎么不是来看你的?

  郭信文的私人飞机本该直飞华盛顿，硬生生掉了个头，降落在了纽约的机场上。

  郭信文将他们接到了郭家位于长岛的大宅，招待了一顿米其林级的丰盛晚餐。

  晚饭摆在郭家临海的大露台上。初秋的夜空清澄透明，繁星如钻石碎屑，海风阵阵吹拂着梢。

  对岸灯光点点，如星晨落入了人间。

  郭信文亲自从酒窖里挑了一瓶顶级红酒，和江雨生分享。敏真则和林教授在沙滩上散步，小女孩清脆的说笑声飘荡在风中。

  &1dquo;她和林教授相处得很好。”江雨生感激道，&1dquo;信文，谢谢你。”

  &1dquo;你要为这件事向我道几次谢才够?”郭信文满足地抿着酒，唇齿中一片醇香，&1dquo;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雨生。我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

  江雨生侧头望向花园：&1dquo;听于姐说，你把我种的月季都挖了?”

  郭信文一时有点尴尬：&1dquo;当年意气用事&he11ip;&he11ip;我会让人补种回来的，你别介意。”

  江雨生笑笑：&1dquo;我有什么好介意的。这里是你的家。”

  郭信文觉得酒没了味道。

  对岸顾家旧宅的酒店依旧灯火喧嚣，隐隐有富有节奏感的音乐声飘来，似乎有人在举办婚礼。

  当年，江雨生就是从这个角度，看着顾元卓开着一艘小汽艇，从对岸开过来。

  夜晚，江雨生会提一盏小汽灯，走去小码头迎接顾元卓。

  海风吹透薄薄的夏衫，青年俊美的眉眼在朦胧的灯光下愈显得温润安详。

  江雨生把灯留在码头上，握着顾元卓伸出来的手，跳进汽艇里，和他紧紧拥抱接吻。

  顾元卓把汽艇开出海湾，回望这座不夜城辉煌的灯海。他们在漫天星光下做-爱，欢笑，赤身跳进海里游泳打闹。

  那时候江雨生还没有对郭长维公布自己和顾元卓的关系。那时候江雨生也不知道他和顾元卓的这段感情能够持续多久。他只是全身心地享受着这一场盛大的欢愉，活在当下的每一秒里，根本不想去考虑未来。

  现在回想起来，江雨生惊叹自己当年的莽撞与冲动。现在的他，恐怕真不敢随便就和顾元卓这样的男孩子跑走了。

  郭信文静静地望着江雨生清俊如画的侧面，目光描绘着他眺望对岸的双眼。

  一种刺痛又麻痹的感觉突然袭来，在胸腔里蔓延。

  大概人生中，总会遇到一个人，明明就在眼前，却远在天边。

  江雨生回国前，递给了敏真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一个电子邮箱，以及一个纽约的地址。

  &1dquo;这是你顾叔叔的联系方式。”江雨生平静地说，&1dquo;我让朋友给我搜集到的。你收好了。”

  &1dquo;我可以去联络他?”敏真惊讶。

  &1dquo;这由你自己决定。”江雨生摸着孩子的头，&1dquo;在异国他乡，多一个熟人总是好的。我相信他一定不会拒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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