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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什么古龙水，那便是顾元卓和自己用着同一款沐浴露。

  江雨生的视线正落在顾元卓的领口。

  衣领之间，一条细细的银链若隐若现。

  江雨生的衣领里也有一条类似的链子，挂着一枚指环。

  原本只是一时舍不下这枚情侣戒。可是戴着它的时候，生活中总时常有些小幸运生。

  比如走路低头就捡到钱，比如教师年终考核得了优异，比如敏真的学校里流感肆掠，但是她却安然无恙。

  江雨生渐渐迷信，把这枚戒指视作幸运符，一直戴到今天。

  车又停了一站，乘客如闻到了活人肉香的丧尸般往车厢里挤。

  顾元卓被身后的力量推挤得有些站不稳，手臂肌肉紧绷，双臂之间的空间在逐步缩小。

  江雨生低声说：&1dquo;也给别人腾点位子吧。”

  随着这句话，顾元卓手肘一弯，被挤得朝前一扑，坚实的身躯将江雨生压在了车壁上。

  &1dquo;对不起。”顾元卓道。

  &1dquo;没关系。”江雨生一直低着头。

  呼吸交错，体温隔着薄薄夏衫肆无忌惮地传递。两颗心脏都在胸腔里蓬蓬跃动，把血液泵上脸颊。

  江雨生几乎被顾元卓半抱着。他只要头再低一点，就能靠在他的肩膀上。

  那副比记忆中健壮了许多的肩膀，属于一个成熟了的男人，雄浑有力，能扛起天与地。

  江雨生别开脸。

  可是更糟糕。

  这样一来，顾元卓灼热的呼吸直接拂在他敏感的耳根，像是温柔的羽毛，轻轻撩动着他的感官。

  江雨生心里突然生出一股躁意。

  &1dquo;你能不能&he11ip;&he11ip;”他转过头去。

  恰好顾元卓侧头过来。

  两人的嘴唇不期而遇，轻触在一起。

  脖子都有一瞬间的僵硬。

  然后又分开，脸各朝一边。

  到底都不是没有经验的小年轻。两人老脸老皮，心里再惊慌失措，面上都装得老神定定。

  江雨生的后脑紧贴着车壁，不敢再往前凑了。

  顾元卓咳了一声，也尽力挺直了身躯，同他保持距离。

  江雨生心里正数着还有几站到达目的地，就听顾元卓轻声笑道：&1dquo;难怪网络上有段子，说高峰期的地铁，能把人挤怀孕。”

  江雨生又好气又好笑：&1dquo;这不正是顾总追求的绿色出行么?”

  顾元卓问：&1dquo;你以前一直这样通勤?你也是偌大一家公司负责人了，家里没有保姆，出行也没有司机。以前听朋友说你日子过得很有佛性，没想都已经佛到这地步了。”

  江雨生嘲：&1dquo;我才财几日?过去哪日不是这样上下班的。本城几百万市民都这样过，我又有什么过不来的?”

  &1dquo;明天坐我的车吧。”顾元卓说，&1dquo;反正顺路。”

  &1dquo;谢你好意。”江雨生婉拒，&1dquo;平日里社交少，上班也是和标本打交道，园区更是冷清。我就靠着通勤途中和同胞们挤一挤，沾染一下鲜活的人气。”

  顾元卓笑：&1dquo;雨生，你现在说话，比过去有好多了。”

  &1dquo;我也觉得我越来越有。”江雨生也不客气。

  顾元卓目光缱绻：&1dquo;你以前从没这么犀利尖锐，不讽刺，不自嘲。像一团面团子，和和气气，温温柔柔，而且小心谨慎。”

  江雨生苦笑道：&1dquo;并不是我变了，元卓。我还是这个我。只是今日的我，比过去多了许多任性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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