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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最熟悉的陌生人。”于怀平为江雨生点歌。

  江雨生噗哧笑：&1dquo;说真的。我们俩思维模式，说话的口气，生活习惯，都产生了不小的变化。我们之间是有一道隔阂的，一时半会儿不可能消除掉。况且又都不是十来二十岁的少年人，能没头没脑地就爱在一起。他热情归热情，其实也和我一样谨慎。”

  &1dquo;那我前妹夫呢?”

  江雨生又是一叹：&1dquo;信文和我也是多年的交情。我少年时确实恋慕过他，但是那段感情时隔太久了，已经失效。他这么完美的男人，当然对我也很有吸引力。只是和他做朋友太久，一起吃饭看球没问题，真的要做点亲密的事，总有点&he11ip;&he11ip;”

  &1dquo;别扭?”

  江雨生点头。

  &1dquo;朋友做太久就是这点不好。”于怀平说，&1dquo;就没有什么办法让你们克服这种别扭，迈出最后的一步?”

  江雨生还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1dquo;假如，假如你病得要死了，而我和信文上-床是唯一挽救你生命的办法，那我绝对义不容辞，为友情献身!”

  于怀平捧腹大笑，倒在江雨生的怀里：&1dquo;哎哟，我的心肝，你原来最爱的人是我!”

  &1dquo;可不是么?”江雨生道。

  &1dquo;那你对顾元卓呢?如今也是睡不下去了?”

  &1dquo;六年都没见了，身体都生疏了。又都不是色情狂，哪里能随便就手拉手一起上巫山看云雨呢?”

  于怀平不以为然，他的理论始终就那么一套：&1dquo;生疏了，就多睡睡。直接进行最深入的切磋，直达问题根部，深入浅出，通宵研讨。最好，去到一个风景秀丽的南亚海岛，整座岛屿就你们两个人。台风来临，一被困就是一周。屋外狂风骤雨，惊涛碎石，宛如世界末日。你们则能更加全情地、赤诚地投入到这一场研讨会中，将思想升华再升华，以达到灵魂合二为一的高度。”

  江雨生：&1dquo;&he11ip;&he11ip;”

  &1dquo;真的。”于怀平说，&1dquo;过了这一关，你们就没有什么陌生感了。”

  江雨生问：&1dquo;你这些年来同那么多位男士都开过这种深入的研讨会。你和他们的灵魂合体了吗?”

  &1dquo;我不同。”于怀平大言不惭，&1dquo;我没有灵魂。”

  江雨生笑，只好说：&1dquo;那我也不同。我只想着慢慢来。”

  于怀平软软地瘫在江家的真皮沙里，长吁短叹：&1dquo;真羡慕你呀，雨生。你的爱情能失而复得。”

  他穿着宽松的亚麻T恤，领口扣子松脱，露出半片白净的胸膛。有一条狰狞的伤疤竖在胸口中央。

  那是心脏手术留下的痕迹。

  于怀平的胸膛里揣着一颗早就不堪重负，随时都会罢工的心脏。他如今连走路说话都不能过于激动，手腕上配戴着心律监控器。于家配的两个护工此刻就守在江家客厅的一角，随时待命。

  于怀平已不再出门风流。别说寻欢作乐，就是和人谈情说爱，对他的心脏来说都是负担。

  &1dquo;有花堪折直须折，雨生。”于怀平说，&1dquo;你看我如今，活着也不过等死，再也不用奢想什么爱情。你的前任还能回到你身边，这是多大的幸运。”

  ***

  次日一早，顾元卓准时出门，守在了电梯门口。

  敏真率先走出家门。

  女孩儿今天穿着鸡心领的白衬衫，郁金香型的小红裙。青春的光芒从她明亮的双眸、洁白的牙齿，和揉了宝石粉般的雪肌上散出来，令人眩目。

  顾元卓热情地吹了一声口哨：&1dquo;和叔叔说实话，真没有男朋友?”

  &1dquo;我才没那功夫呢。”敏真傲娇地仰着小巧的脸庞，&1dquo;学业要紧。谈恋爱么，什么时候都可以。”

  &1dquo;老了后，谈恋爱就没那么有了。”

  &1dquo;没有，那你还想和舅舅谈恋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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