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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这些年李徊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

  李缄收回视线，收了心底的嗤笑，在管事低声催促下，进了书房。

  李徊刚用完早饭，正靠坐在桌案前慢悠悠地喝茶。

  他前夜过得不错，虽然梳洗过也更了衣，身上却残存着浓郁的脂粉香气，嘴角微微上扬是显而易见的愉悦。

  在瞧见李缄的时候，这份愉悦变成了错愕。

  李缄不动声色地把他的反应收入眼底，咬了咬下唇，露出明显讨好却又畏惧的笑。

  李徊眯起眼，上下打量眼前的少年：&1dquo;李缄?”

  &1dquo;是我&he11ip;&he11ip;”仿佛被李徊的气势所惊，李缄只跟他对视了一眼就慌忙低头看着自己的脚面，怯怯开口，&1dquo;爹&he11ip;&he11ip;”

  &1dquo;谁是你爹!”李徊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语气里是明显的不耐烦，&1dquo;还当早死在外面了，谁给你的胆子回来!”

  &1dquo;我&he11ip;&he11ip;”李缄紧张地吞了吞口水，&1dquo;前几日有人送信，信上说，说您要认我回李家&he11ip;&he11ip;”

  &1dquo;信上这么说你就信?还真是敢痴心妄想!”

  李徊猛地起身，几步到了李缄跟前，蓦地现当初那个可以随意摆布的小孩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太过瘦弱的身形还是那张明显带着病态的脸，让这已经半大的少年看起来总是带着一股怯懦和萎缩。即使已经换上了一身衣，怎么看都还是上不得台面。

  倒是可惜了那张好看的脸。

  李徊一甩衣袖，背过身不再看那双会勾起某些幽深回忆的眼睛：&1dquo;当年饶你一命是我仁至义尽，还真以为让你继续姓李就是我李家的人了，可别忘了你就是个孽种!”

  听见最后两字李缄整个一颤，眼泪瞬间涌到眼眶，却因为太过恐惧，硬生生忍了下来，抽噎了两声才开口：&1dquo;我知道&he11ip;&he11ip;”

  &1dquo;知道就好!”李徊坐回椅上，视线从李缄身上上上下下地扫过，&1dquo;你说有人送信让你回来，信呢，拿来我看看。”

  &1dquo;信被我爹&he11ip;&he11ip;李贵烧了，他说不能让我丢下他独自去享福，还打了我一顿。”

  李缄说着扯了扯衣袖，过分白皙的手臂上果然有一条长长的淤青——

  这是那日山贼入村，慌忙躲藏的时候不小心磕碰的，按照从小到大的很多记忆，算到李贵头上，他也不冤。

  李徊扫了一眼，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端起茶盏喝了一大口：&1dquo;李贵不同意，你就偷着跑出来?”

  &1dquo;不是!”李缄慌忙道，&1dquo;是昨天&he11ip;&he11ip;前天村里来了山贼，李贵死了，房子也烧没了，我没地方可去，幸好令牌还在，这才&he11ip;&he11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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