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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肉一如往常,不同的是,以前是纪忱江坐上,今年他和傅绫罗并肩,甚至是傅绫罗居左。
时下以左为尊,若叫外人看到了,必会大吃一惊,不比看到他脸上挂着巴掌印好多少。
祝阿孃看得分明,若说以前纪忱江只是喜欢傅绫罗,现在……只怕是捧在心尖上都不够了。
说来也怪,祝阿孃一直以为她养大的孩子冷心冷情,哪怕喜欢上哪个女娘,也会是内敛不爱表露在外的性子。
哪知纪忱江完全像是变了个人,傅绫罗倒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静温婉,仔细妥帖照顾着纪忱江吃酒用膳,叫人恍惚觉着,她跟一年前没甚区别。
私下里他们不会为先圣守戒,但也不会喝太多叫人抓住把柄,这宴散的不算晚。
祝阿孃顶着纪忱江眼巴巴的不舍神情,将傅绫罗拉到了西院里睡。
“阿棠,你真的心悦长舟,愿意与他白不相离?”夜里,祝阿孃问傅绫罗。
傅绫罗脸上一红,将脑袋靠在祝阿孃肩膀上藏住羞色,有些不解,“阿孃为何这么问?”
祝阿孃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和长舟到底怎么回事,可我冷眼瞧着,你若不愿意,长舟那孩子……会疯的。”
傅绫罗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确实喜欢纪忱江,哪怕没有他喜欢自己多,却也认定了他,不然她不会总跟纪忱江起争执。
只有在意,才会有矛盾。
但说白不相离?她确实无法保证。
如果有朝一日纪忱江喜欢上旁人,她再喜欢……爱他,都会离开。
祝阿孃抚着傅绫罗的缓缓道:“阿孃也不是偏心他,但若你喜欢他,不若多疼他几分,他做错了什么事儿,你也给他个解释的机会可好?
这孩子命苦,他这辈子就没遇到过什么好事儿,也不信自己能有什么好运道,少不得会患得患失,做些蠢事。”
傅绫罗愣住了,她突然想明白了自己和纪忱江为何会互相伤害,无法信任彼此。
因为,他们都不相信自己有那么好的运道,能白不相离,能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纪忱江的付出她看得见,在这个寒冷的夜晚,她靠在如同亲母一般的祝阿孃怀里,心肠止不住又开始软。
“阿孃,我会竭尽全力。”傅绫罗忍着羞小声呢喃,“君不负我,我不负相思。”
哪怕再胡来的事儿,傅绫罗和纪忱江都做了,她从来都是不在乎言辞的人,便也不擅长剖白自己的心意。
能说出一个心悦就已经让她惶然了,生怕人听到更多,她就会成为弱势那个,成为……她阿娘。
可若他能一直如此,也许她也该学会偶尔的……依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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