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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也没多扭捏，蹭过去就坐了。

  他真的只是半路上来的游客吗？

  温寒下意识去瞄程牧云，试图从他那里看到什么暗示。然而什么都没有，好像任何人、任何事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他纯粹就是一个独自享受路程的人。

  于是从这个少年出现开始，底下更热闹了。这个小帅哥一刻停不住，从东说到西，从南说到北，从自己来印度就是为了看恒河上的浮尸的却一无所获，说到险些被一个男祭司给睡了&he11ip;&he11ip;

  长女孩打了个哈欠：&1dquo;好困啊，怎么就没买到卧票，”她仰头看温寒，&1dquo;你是提前订得票吗？”

  温寒想了想：&1dquo;一个多月，网上订的。”她记得来之前负责印度行程的朗姆曾经抱怨过印度火车票难定。

  长女孩点点头，有些郁闷：&1dquo;早知道，我也早定了。”

  如此嘀嘀咕咕着，埋怨身边三个男同伴根本靠不住，什么都准备得不仔细。最后，女孩疲惫地再次仰起头，看温寒：&1dquo;我能和你挤一个小时吗？一个小时我就下车了。”

  温寒有一瞬犹豫。

  &1dquo;姐姐，我也好困，我也就一个小时下车了。”少年更是可怜巴巴，仰头同时看温寒。

  聊了这么久，都半生不熟了，温寒也不好再拒绝他们。反正她躺在这里这么久也睡不着，很快，她也会下车：&1dquo;那你们挤一挤吧，我下去。”比起和一个陌生人挤在一起睡，可能下边更安全些。

  起码下边有程牧云在。

  她很快爬下铺位。

  &1dquo;我抱你上去。”少年说完，利索地将对方的腰拖起来，送上那狭窄的上铺空间。&1dquo;我不要和你挤啊，男女授受不亲！”女孩不太乐意，少年已经蹿上去，无赖地仰面躺下：&1dquo;有得睡就不错了，还挑，我又不占你便宜。”女孩嘟囔了句，翻身面朝里，也就凑合了。

  女孩那边本来就是人多座位少，走了两个，立刻就有两个印度大叔qiang行挤着坐了，就这么一分钟的功夫，倒害得她没了地方坐。

  温寒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在想着，这么站到下一站算了。

  &1dquo;大和尚，”短女孩注意到她的窘迫，笑着对程牧云说，&1dquo;你挤一挤呗，让人家靠窗坐一会。”

  程牧云抬眼，看了眼短女孩，又看了看温寒，一言不地挪动身子，向外挤了挤，在自己和窗户之间空出了狭窄的位置。

  &1dquo;你去坐吧，这里站都站不稳。”短女孩友善地推了推温寒。

  &1dquo;嗯，”既然程牧云已经让了出来，温寒也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她低头走过去，1uo在外的膝盖在他的腿上擦过去，紧挨着他坐下，&1dquo;谢谢你。”她语气礼貌。

  程牧云微微点头，权当回答。

  位子很小，也很挤，两个人的腿挨在一起，她不敢再动。

  手撑在临窗的小桌子上，看向窗外。

  玻璃上，能看到他的半张侧脸，不甚分明。可她能想象出他低垂的浓密睫毛下的漆黑瞳孔。小时候曾在医院里听到一个华人医生说，华裔的婴儿出生时都是黑得很gan净的瞳孔，随着岁月打磨，瞳孔的颜色慢慢会失去最初的那种纯粹的黑，这是成熟和世故的代价。

  而他，却好像违背了这个规律。

  程牧云翻了一页书，手肘碰上她。

  温寒反shexing坐直。

  他轻挑眉，继续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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