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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琢应了声“是。”

  李忱朝文华殿的方向望了望，又收回视线：“我会好好考虑，延龄先回去吧。”

  谢琢不再多说，施礼告退。

  6骁在文华殿前跪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大朝上，6骁恳请咸宁帝允许他回凌北送父亲最后一程这件事，被人提了出来。

  七十高龄的老太傅颤颤巍巍地下拜：“陛下，礼法不可黜废，孝道不可不全，否则，天下将乱啊！”

  有老太傅做开头，立即有人附和道：“老太傅所言极是，不守孝道，礼教何在？臣以为，武宁候一片孝心，陛下体恤下臣，当全了这父子人伦。陛下为天下之主，自当做万民表率。”

  “臣附议。”

  “……”

  梁国公站在勋贵那一列的最前面，眼观鼻鼻观心。等殿里该站出来的人都站出来了，能说的话也都说了，他才抬头，看了眼高坐的咸宁帝。

  啧，这表情可真是阴沉地厉害。

  梁国公揣着手，想，这次朝会站出来的人，大半都是大皇子的人，无论是人数还是官阶，都不容小觑。

  想来，历经两朝的老太傅不管是不是为边境、为天下才站出来支持6骁回凌北，在咸宁帝眼中，都已经被划入了大皇子麾下。

  如今，他们这位陛下的心头之患不仅是凌北6家，更是自己这个羽翼丰满的长子吧？

  下午临近散衙时，消息传到了大理寺。咸宁帝命赵鼎立刻前往凌北，负责所有军务，誓必将北狄铁骑拦在苍烟台外。又命五皇子李恪为监军，以振士气。同时，恩准了武宁候6骁的请求，允许他赶去凌北。

  6骁回侯府时，便看见了等着他的谢琢。

  站在垂花门前，6骁许久没有迈出一步。

  从得知消息开始，他的心便乱了，但他又很清楚，此时此刻，他绝不能乱。

  他扮了那么久的纨绔，绝不能在这个紧要关头挑起咸宁帝对他从未放下的戒心。同样，他也必须要离开洛京，回凌北去。

  他的父亲伤重垂死，他的哥哥杳无音信，而整个边境，伤亡惨重，耶律真仍虎视眈眈。他还有一双才学会走路说话的侄儿侄女、还有边境后方满城的妇孺要保护。

  只是，心底会浮起一丝茫然和心凉。

  他的父亲，他的哥哥，乃至整个6家、整个凌北，怎就到了这般境地？

  他又压下了一切心绪。

  因为从现在开始，他就是6家乃至整个凌北的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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