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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好久好久，他出声。

  &1dquo;帝&he11ip;&he11ip;帝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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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彤心里咚的一跳。那种有些不相信，又努力显得满不在乎的语气，和《听琴图》精神病院里，初见&1dquo;帝姬”的那位年轻画师，一模一样!

  她不知该不该点头，眨眼卖萌不说话。

  &1dquo;你去我的画室了？”他又问。

  她张着嘴，学着印度电影里的主角，做了一个介于摇头和点头间的动作。

  那还是他去故宫&1dquo;休眠”时生的事，年代久远，她不记得了！理所当然！

  他还在孜孜不倦地追溯：&1dquo;什么时候认识的？”

  纵然记忆是汪洋大海，但被他压得太深了，只开了微小的一个阀门，涌出来的也只是涓涓细流，闪烁出支离破碎的片段。

  他原以为自己早就不在乎那个凡人王希孟的生平见闻。毕竟他上辈子只在人世间耽了二十来年，跟他后来那漫长的、没有生老病死的日子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

  那不过是一个漫长旅途的起点，一本浩瀚巨着的扉页，一幅宏大画卷的第一草稿。

  有时候，他甚至已经能做到把那个人和&1dquo;自己”割裂，从第三人的角度细细品鉴，注视那些遥远的悲欢离合。

  可是现在，突如其来地，他却对过去那个幼稚的&1dquo;自己”重产生了兴，在他那短短二十年的人生中，掘出了一个贻害千年的炸弹。

  好像被人在荒原上点了一把火，浓烟滚滚，再也回不去往日的宁静。

  &1dquo;到底怎么回事？”他对着那祸害的源头，不依不饶地问，&1dquo;我怎么会&he11ip;&he11ip;怎么会展到&he11ip;&he11ip;”

  佟彤试探着，用大白话描述了一下他现在的状态：&1dquo;你&he11ip;&he11ip;记得亲过我，但你想不起来咱俩在宣和二年是怎么搞到一起的。”

  &1dquo;非常正确。”他面沉似水，抚平被她扯皱的领子和袖口，冷静地审视她，&1dquo;所以请你重复述一下。”

  佟彤裹紧自己的小被子，可怜巴拉地说：&1dquo;这么私密的事情您自己好好回忆不成吗&he11ip;&he11ip;过个百八十年肯定能想起来的&he11ip;&he11ip;”

  &1dquo;我想听你说。”他欺近，隔着被子握住她肩膀，感觉那只胳膊僵得像木头，&1dquo;就现在。”

  平时他有意控制，按照他自己总结的&1dquo;二十一世纪三好男友行为规范”，跟她说话时温柔缱绻。

  现在温柔缱绻没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三分邪性，三分幽深，像是个无形的麻醉针。

  &1dquo;说呀。告诉我。”他蛊惑。

  她捏着身边的窗帘，觉得要不是他扶着，自己随时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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