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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南音微怔。
没有反应。
她抿唇轻轻一挣,往日强健有力的绥帝就被她轻易挣开,皱着眉头,手不情不愿地垂了下去。
可怜的虚弱状态不仅没有使南音生出对伤者的怜惜,胸中那股隐忍的火气反而愈盛。如果不是他正昏睡着,方才简直恨不得把那道圣旨摔他脸上。
她从未、从未因一人对自己的好,而这么生气愤怒过。
为了避免自己在绥帝无意识时做出弑君之举,南音没有在他身侧久待,抬手招了四个侍女,让她们照顾好绥帝,便又离开。
她将挽雪和白丰唤到了内殿寝房。
透过山水屏的落地罩,挽雪远远就见皇后静坐在绣墩上喝茶。思及方才全英的下场,丝毫不敢托大,一入内,就老老实实地跪下。
白丰慢了半拍,瞥她一眼,也跟着撩衣屈膝。
很显然,他们都清楚南音为何传自己。
越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南音没有为自己的敏锐感到高兴,反而又灌了口凉茶。紫檀阻拦不及,眼睁睁看她喝了两杯冷茶,心疼得很。
“陛下离宫前叮嘱了何事,你们也和我说说罢。”南音开口,是很平静的语气,和她平时说话并无区别。
“陛下他——”二人同时张口,又同时闭上,眼神交流一番,最后由挽雪作为代表陈词。
“陛下道近日宫中若有异动,妾和白丰自行处置了便是,不必惊扰皇后娘娘。除此之外,再无他话。”
白丰随之点头。
南音扫过这两人沉静的面容。
毫无疑问,她很信任他们。大婚进宫,她对皇后管理的所有事务都是两眼一抹黑,绥帝将这俩人赐予她,正犹如天降甘霖,解了燃眉之急。他们也不负所托,将内外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尤其是挽雪,因她沉稳从容,协助自己一步步管理好宫廷,南音对她一直表现得十分倚重,连自幼陪伴自己的紫檀和琥珀也要排在后头。
因挽雪是凤仪女官,倘若她偏心自己带来的人,便很难让挽雪立威。
白丰呢,他是绥帝着全英从内侍省精心挑选出的人才,将宫廷律令背得滚瓜烂熟,罚起人来毫不手软。许多南音不便做的事,都是由他出面,帮她解决了不少烦扰。
“那,近日宫中都生了甚么?”南音轻声问。
白丰一五一十地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