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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里隋文斯問他：「我們在二樓會議室，你要不要過來，警察還沒來。」

6與聞皺眉，「警察沒到，你們別輕舉妄動。」

這時敲門聲響，方雨前去開門，6與聞回頭看了眼門口，房門被方雨打開，視線受限制，他看不見門外的人，只看到方雨的背影。

他對電話那頭講了幾句，忽而覺察出奇怪，餘光里方雨一動不動，門外的人也未有任何動靜。

下一秒，隋文斯尖利的嗓音幾近刺穿耳膜，「保險柜的珠寶飾不見了！」

門砰地一聲關上，方雨身形一晃，往後趔趄了一下，忽然搖搖欲墜，6與聞瞳孔驟縮，箭步上前，抱住方雨倒下的身體。

大量鮮血從方雨腹部湧出來，方雨臉色煞白，被血染紅的手抓住6與聞的一隻手，「別出去，他們有刀。」

6與聞咽喉像被人扼住，發不出一丁點兒聲音，他捂住方雨血流不止的傷口，另一隻手去夠掉地上的手機。

「沒事的，別哭，」方雨呼吸急促，卻還試圖向他扯出一個笑，「你剛才問我的，我還沒回答你。」

6與聞雙目通紅，眼眶欲裂，手指頭艱難地碰到手機的邊緣。

「對不起，」方雨聲音顫抖，「我要的，我要的。」

6與聞拿到地上的手機，撥通助理的號碼，用盡全力對著手機吼:「要止血紗布、擔架，多來個人，叫榮叔把車開過來！」

助理跟了他多年，反應快，辦事妥，6與聞沒掛電話，放到一邊以便隨時溝通。他學過基礎的急救，知道腹部受傷不能輕易移動，只要局部加壓止血，及時送醫便不會有危險。

這地方偏僻，急救車到達時間無法預估，他更相信家裡的司機。

6與聞用力按壓方雨的傷口，他不知道自己滿臉是淚，也不知道自己重複了多少遍，「沒事的，會沒事的，別怕。」

「再沒有什麼能分開我們。」

第112章要和你百年好合的是我

自方雨被推進搶救室，6與聞便沒有離開過背後這堵牆，他挨靠著牆壁坐在地上，視線正對重症搶救室的大門。

門口的紅燈亮得刺眼，他死死盯著，用力到連繃緊的神經線也發痛。

雙手仍然顫抖，久不變換姿勢雙腿早已麻痹，他渾然未覺，這副軀殼仿佛是別人的。胸腔內跳動著的心臟也不屬於他，屬於搶救室亮著的紅燈，屬於手心的血跡，屬於被他棄置一旁的厚大衣。

每一樣物事都有權令他心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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