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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歡嗎?」6與聞當即緊張地問。
方雨眨眨眼睛,回道:「喜歡,你送我什麼都喜歡。」
6與聞抱緊方雨,緩聲道:「舉行這個儀式的目的是暫時轉移那些人對你的關注,他們在明也在暗,我們很被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露出馬腳。」
「也許你之前的方法是對的,你回去他們那邊,反而不會被懷疑,這是為什麼我能忍受你不在我身邊好幾個月。但上次捅人說明他們開始起疑,不管要捅的是我們中的誰,我想警告和威脅是衝著我們來的。」
6與聞放開方雨,注視他的眼睛,「我不能讓你冒險,你只有待在我身邊我才能放心。」
方雨看了6與聞許久,直到眼裡蒙上一層水汽,再次開口帶上了濃重的泣音,「你是不是知道當年的事?」
「大概知道一些,阿志告訴我的。」6與聞坦承。
方雨問:「你想聽聽我的版本嗎?」
6與聞不知怎麼回答,他記得方雨說過的一命換一命,他也清楚如果方雨活著,那麼出事的一定是方雨的弟弟方晴,這也許是長久以來梗在方雨心中的一根刺。
既然是刺,那麼拔掉它才有痊癒的可能。
6與聞極輕地吐出一口氣,「我想,我想聽你說,那十多年來錯過的每一天,我都想聽你說。」
方雨揚揚嘴角,那本該是一個笑,卻因為眼裡氤氳的淚而充滿傷悲,他對6與聞說:「那你先親親我,我要去床上說。」
6與聞把人抱上床,方雨自覺在6與聞懷裡尋了個位置,枕著他的胳膊,6與聞給方雨自己的大手,「握著我的手說,如果覺得害怕可以咬我。」
方雨自躺下來說話聲音便很輕,此時更像呢喃夢話,「我捨不得怎麼辦?」
6與聞笑,「你咬我的次數還少嗎?」
方雨踢了6與聞一腳,6與聞長腿一伸壓住方雨的小腿,並把方雨的兩條腿撥過來,看方雨老實了才哼笑一聲:「這下乖了。」
方雨猶嫌不夠,臉頰湊上前,輕聲說:「還要親親。」
閉眼和6與聞接吻時,方雨想,一定是他曾經幸福得太過張揚,才會落得全部失去一無所有的下場。
回到那年深秋,6與聞拖著遲遲不返校,殺青已快半個多月,除了最開始回了趟家,之後十多天他和方雨住在外公留的獨棟房子裡。
這裡沒有外人,真真成為他們不被打擾的樂園,他們終日廝混,你儂我儂,一天二十四小時恨不得都用來親熱。
最過火的一次是方雨剛從床上起來,走了幾步被地上的衣服絆倒,6與聞端了一杯水進來,自己喝了一口,餘下半杯全哺給了他。
喝了水,他央求6與聞抱他起來,他們鬧了一整個晚上,他渾身上下都被使用過度,根本沒有力氣站起來。
6與聞打橫抱起他,又將他放回床上,來不及驚呼或求饒,嘴巴已叫人堵住,6與聞的手熟稔地脫去他的褲子,索取和進攻已不用過問他分毫。
事後方雨哭到嗓子啞了,6與聞抱著他哄,抬起他的臉問,你不想要我嗎?方雨淚眼婆娑地看著6與聞,吸了吸鼻子,忽地摟上6與聞的脖子,說,想,我想要的。
說完又被扒了褲子,他哭得更大聲,為6與聞的勇猛兇悍和自己的索求無度。
那是一段回憶起來都令人臉紅心跳的時日,時間被落實到分秒的擁吻愛撫拉扯得很長,時間又被昏天黑地的磨人情事壓縮得很短。
到後來方雨對時間產生誤區,一個吻纏磨半天總讓他覺得漫長,一次瘋狂耗費一下午卻讓他感覺時間飛快。
可惜沒那麼多時間給他驗證時間的快慢,6與聞要回學校,6與聞的母親給他下了最後通牒,她知道他們躲在這裡。
或許她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方雨天真地想,包括來這棟房子暫住的6與聞的親戚,他們哪知道關上門來他和6與聞會幹什麼。
6與聞以為他怕生人,不能接受家裡有外人在,可6與聞忘了,他能在沒有門的廚房誘著他親吻,也能在賓客滿堂時與他在樓上偷歡,他享受那點隱秘的刺激,家裡有多少生人對他而言根本無妨。
6與聞把他在二人獨處時的軟弱膽小當成了常態,後來方雨想過因何給了6與聞這種錯覺,他記起自己總愛哭,碰一下哭,不碰他更要哭,他最愛雙手摟住6與聞的脖頸,唇送上去纏著要接吻。
他的唇或許迷惑了6與聞,叫6與聞以為他的人也和唇一樣柔弱。
但當6與聞確定返校的日期,他第一次覺得自己什麼都怕,怕一個人待在沒有6與聞的房子裡,怕一個人面對一大幫生人,原來此前的不怕全因為有6與聞在。
6與聞在,他便不是客人,6與聞一旦離開,他才是這棟房子的生人。
方雨想到回家,他打算回父親留給他的房子待幾天,整理父親的遺物,再等6與聞回來。6與聞不太願意他回去,但也覺得家裡人多口雜,擔心他不自在,於是同意了。
走的那天約定好回來會去接他,走的那天他們都以為,這不過是一次看得見歸期的分離。
方雨回了家,意外在家裡看見弟弟方晴,他詫愕方晴怎麼進來的,他理應沒有家門鑰匙。方晴卻道,哥,鄰居的奶奶以為我是你,我說沒帶鑰匙,她馬上給我一把備用的,說是父親囑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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