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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6與聞也決定了，這一吻就當作償還過去漫長的時日裡無法計算的眼淚、苦楚，以及日以繼夜看不到盡頭的等待。

是他補償方雨，也是方雨償還給他。

方雨弓著身體壓上來，腦袋在他脖頸處亂拱一通，6與聞好不容易把人安撫住，他摟著方雨，揉捏細嫩的後頸，方雨露出通紅的眼睛，興許也和他一樣在夢裡或某些時候受舊事折磨。

他摸摸方雨的後腦勺，方雨帶著哭腔說：「我夢到你了，夢到我們在做，你哄我說不會疼的，你騙人。」

6與聞呼吸變粗重，情緒猛然高漲，使勁將人按進胸膛里，低沉的聲音自胸腔發出，「是我不好，我不該這麼混蛋，我向你道歉，以後不讓你疼了，相信我嗎？」

「不信，」方雨慢慢仰起頭，一雙淚眼迷茫地在他臉上逡巡，聲音細弱但清晰，「你不用道歉，我喜歡的，我願意疼。」

但我很害怕夢到過去，因為過去很好，所以害怕，因為過去有別離，所以不敢。

方雨重把臉頰貼上6與聞，是歸順依賴的姿態，這些話都沒必要說出口，他知道的，於是他只對6與聞說：「我喜歡，只要你給的我都喜歡，疼也喜歡。」

剛說完便覺得臀部一涼，6與聞剝去他的睡褲，連同內褲也一併扯了下來。6與聞擰著眉，兇狠的目光像極了虎視眈眈的獸類，他緩慢地開始動作，「別動，讓我摸一摸，怎麼這麼愛我？以前不是最怕疼了？」

方雨破涕為笑，親一親6與聞的下巴，「因為做習慣了，笨蛋。」

晚飯是6與聞做的，他嘗了一下湯的鹹淡，關了小火，把蒸熟的蛋羹先端給方雨吃。他在飯桌旁坐下，看方雨挖起一勺蛋羹，勺子直直地來到他面前，6與聞問：「給我吃的？」

「不是，替我吹涼它。」方雨抿了抿唇，6與聞吹散蛋羹上的熱氣，說：「吃吧。」

方雨笑，「好了你吃。」

6與聞瞪眼道：「耍我呢，坐到我腿上來。」

方雨如願坐在6與聞腿上，靠著他的胸膛，一碗蛋羹兩人分著吃。6與聞想了想，道：「過幾天我會著手準備那個儀式，我打算和電影上映周年紀念一起辦了，電影來一次重映你覺得怎麼樣？」

方雨答：「都聽你的，我要露面嗎？」

「要的，我會安排在最後，不用緊張，」6與聞挖一勺蛋羹吹了吹，餵給方雨，見他吃下去了才接著道，「我希望你和燚火文化申請解約，這事我來處理，解約後我幫你物色公司，但這幾個月還是以休養為主。」

方雨有些吃驚，眼神下意識閃躲，勺子已送到嘴邊，6與聞盯視著他，「你和那邊徹底沒了瓜葛，這樣我才能放心，」

方雨吃了蛋羹，迴避6與聞的視線，6與聞嘆一口氣，強求道：「方雨，看著我。」

「我知道你想留下方便查當年的事，之前同意你待在那，是因為我以為暫時不會有危險，但時間久了肯定不行，現在也是時候了。」

方雨抿抿唇問：「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費心思弄個儀式？」

「以防萬一，而且我不能確保你百分百聽我的話，」6與聞笑笑，「對我而言最穩妥也最安心的辦法是把你關在家裡，但你願意嗎？」

「方雨，你說了不分手，你也說了我最重要，以後都聽我的，你說的話算數嗎？」

方雨頭低了下去，雙手緊張地蜷著，6與聞不給他過多思考的時間，逼問道：「說話算數嗎？想要我嗎？還想和我在一起嗎？」

「想，我要的，」方雨痛苦地答，「沒有人比你更重要了。」

6與聞鉗住方雨的下巴，吻上他的唇，用纏綿熾熱的吻麻痹方雨的心志，吻時斷時續，6與聞的指令卻十分連貫，「要我就聽我的，什麼都不要想，只想著我。」

「愛我嗎？」6與聞問。

方雨有點喘，沒能立即回答，6與聞又勾起他的下巴，叫他伸出舌頭，含吮了許久，直至方雨連眼神都變了，6與聞再次問道：「愛我嗎？」

方雨喃喃道：「愛，愛老公。」

6與聞又問：「那要聽我的話嗎？」

「要，」方雨知道自己像鬼迷了心竅，可他不能沒有6與聞，「我聽你的，都聽你的。」

6與聞很滿意，餵方雨吃完蛋羹，接下來吃飯喝湯也不讓方雨碰碗碰筷子，全由他一勺一勺地餵。方雨很配合，咀嚼吞咽的時候雙眼不離他，雙手更是時而摸摸他的腰，時而探入他的衣服里，撫摸胸膛和腰腹。

「喜歡嗎？」6與聞勾了勾唇角，「我很下飯對嗎？」

方雨不答，臉頰兩邊因為塞滿食物而鼓鼓的，眼睛向他眨啊眨，6與聞揩去方雨嘴角的飯粒，方雨彎了彎眼睛。

這樣的時刻在他們平常的一天中很常見，會在任何地點、場合發生，他們說不同的話，做不同的事。

方雨喜歡在床上，喜歡為他吞吐，他這時的神情通常和那些時候很像，在他們兩人的世界裡，食與色總是分不開。

而6與聞鍾愛的是此時此刻，他尤其愛給方雨餵食，愛看他張開嘴巴，方雨的吃喝都由他料理，好像方雨是他養著的。

晚上兩人不約而同地失眠了，方雨是白天睡太多的緣故，6與聞則是因為睡前的親熱導致身體亢奮，他像個蠢貨一樣杵著直挺挺的物事，偏偏不能叫方雨來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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