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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亮了燈，方雨對上6與聞含笑的眼睛，睡前的荒唐事盡數湧入腦海，6與聞問：「光吃我的口水就能飽？」

方雨嗯了一聲，被子下的手摟住6與聞的腰，腰身赤裸精壯，他很喜歡。6與聞捻著他的唇，問他還喜歡吃什麼，方雨卻不回答了。

他注視6與聞良久，末了開口問道：「你打算去做什麼？」

6與聞不答話，坐起身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拿出一個厚厚的紅包，把裡面的幾張銀行卡倒出來，逐張指著道：

「這張卡是我拍戲的收入，這張是投資的分紅，我投資了幾個小項目，記不太清了，改天告訴你，這張卡里是我從小到大存的錢，三張卡密碼都是你的生日。」

「你什麼時候改的我的生日做密碼？」方雨聲音哽咽，眼裡迅蓄積起大量的水汽。

6與聞說:「密碼一直是你的生日，這麼多年沒變。」

方雨一怔，6與聞抱了抱他，哄道：「怎麼？不給我用你的生日做密碼啊？」

「你跟我講這些做什麼？我不想知道你有多少錢，你不要像交代後事一樣，」方雨越說越激動，眼淚吧嗒吧嗒地掉，「6與聞，你到底要去做什麼？」

6與聞費了力氣才抱住掙扎的愛人，「聽我說，我要跟你結婚，這是結婚前該有的流程不是嗎？坦白財產狀況，上交工資卡，不許亂想，不哭了乖。」

「真的只是結婚嗎？」方雨抓住6與聞的手，「你發誓不騙我？你不會去做危險的事？」

「嗯，」6與聞笑笑，燈光映照下的面容帥氣且疲憊，「不騙你，聽到要結婚不該高興嗎？小傻子，哭什麼？」

方雨卻還是不信，6與聞擁他入懷，掌心攏著後腦勺，手指梳理他長長了的頭髮，聲音很輕地哄他，愛人之間的各種愛稱都對他喊了一遍，最終還是叫他老婆，語氣溫柔得不像話。

方雨愈發鼻酸，他推了推6與聞，找了個理由支開他，「我餓了，我想吃你做的菜，你做給我吃。」

6與聞和他討要了一個吻再下床，上衣也不穿，隨意套了條褲子便匆匆下樓。房門沒關，方雨聽到樓下傳來鍋碗瓢盆的響聲，他慢慢挪動下身，來到床邊，拿起床頭柜上6與聞的手機，解了鎖，手機密碼也是他的生日。

翻到通話列表，今天早上的通話沒有顯示姓名，表明6與聞沒有儲存這個號碼，方雨在自己的手機輸入這串數字，意外跳出來阿志的名字。

方雨放下6與聞的手機，接著用自己的手機給許久未聯繫的羅小靈撥去了電話，這是他這段時日以來第一次和別人聯繫。

電話在幾分鐘內講完，方雨將手機放回床頭櫃抽屜，他在心裡想最近的事，和燚火文化的解約全權交給了6與聞找的律師，他不清楚具體的細節，6與聞只告訴他最後結果。

自從他受傷出院，6與聞接他回家，他徹底貪戀上家的溫暖，他像疲倦的鳥兒，飛過了一座又一座高山，找到棲息的枝頭，便留下來築巢。

他沒有苛責自己的軟弱，連鳥兒也要歸巢，為什麼他不可以有個家？

儘管6與聞帶他回的家，堅固得像堡壘，他住進去，隔絕了危險和傷害，也遠離了外界與自由。他的世界越來越小，小到只有他和6與聞兩個人，好在他認為這沒什麼不好，他有6與聞，便不想再看世界。

方雨重躺進被窩，他在被窩裡找到6與聞脫下的上衣，已皺成一團，他把它抱進懷裡，貼著肚皮，想像是6與聞的大手在撫摸他。

幾天後的中午，6與聞的父母提前回來，樓下開門聲響時方雨剛剛睡下，他正要起床，6與聞按住了他，扯出被子底下的外褲穿上，起來後給他掖了掖被角。

「你睡，我下樓看看，爸媽回來了，他們等會估計也要休息，你別起來。」6與聞俯身親了親方雨，方雨攥著被子邊緣，雙眼頻繁地眨，看上去很是不安。

6與聞摸摸方雨的臉，「乖乖睡，爸媽老問起你身體怎麼樣了，不用緊張，他們都會對你很好的。」

方雨催促道：「你快下樓，我這就睡了。」

6與聞關上了房門，方雨打算小睡一會兒，半小時後就起來下樓打招呼，長輩回來了，他還睡著實在不像樣，這麼想著便慢慢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6與聞回到了床上，摟著他睡覺，方雨睡得渾身發軟，他叫了6與聞幾次，6與聞迷迷糊糊回答：「嗯？醒了？幾點了？」

「是我要問你幾點了。」方雨壞心眼地掐6與聞的大腿，6與聞摸上他作惡的手，摩挲著手背，習慣性湊過來親他，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找准他的唇。

「該起床了，」方雨躲不開6與聞的吻，只得在吻的間隙喘息地問，「你爸媽有說什麼嗎？」

6與聞不接他的話，一個勁地吻他，被子底下的手還要剝他的內褲。

方雨防不勝防，下身頃刻間便光溜溜，怕6與聞沒個分寸要做，他索性踹了他一腳，著急又委屈，「你幹嘛呀？你爸媽還在！」

6與聞停下來，黑暗中凝視他許久，方雨去摸6與聞的臉，心底浮現不好的預感，「怎麼了？」

6與聞最終什麼也沒說，捏捏他的臉道：「沒什麼，該起來吃晚飯了。」

飯桌上，方雨低頭默默吃飯，6與聞母親不時問幾句他的身體，方雨一一答了，和面前的長輩很久沒見，他很難不拘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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