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页（第1页）

  &1dquo;你的眼睛还真利害呀！”林凌睁大眼睛，才瞧见那两处，不禁感叹地说。

  靳泳涵微微笑着。&1dquo;你们有光灵敏吗？就是Lumino1血液反应剂。这片墙壁可能有问题。”

  &1dquo;有，但是没有带来。”一位鉴识人员说。

  &1dquo;唉，那就赶快打电话叫人送来啦。”林凌有气无力地说。

  鉴识人员拿起手机，用鼻孔哼出一声响应，在心里嘀咕着这个女人怎么知道那么多？！他打完电话之后，开始仔细检查沙，最后在应该是头枕的部位现一根头，上面彷佛沾染已干的液体，也在扶手的地方找到头。他一一把证物放进证物袋里。

  &1dquo;你说这片墙壁有问题，是怎么一回事。”林凌问道。虽然以多年办案的经验他已经有概略的轮廓，而且个性又像一头倔强的驴子，但是凶杀案人命关天，他依然会询问别人的意见，避免自己陷入主观的迷宫里而影响办案方向。

  靳泳涵指着沙右边的位置。&1dquo;在沙靠墙壁的后缘现血迹这一点来研判，可能其中一位死者就坐在这个位置，被歹徒用钝器击伤头部，鲜血随着钝器的举起而飞了起来，掉落在那里。”

  &1dquo;那怎么只有两处细小的血迹而已呢？”林凌的左手横抱在胸前，右手的手肘搁在左手上面，大姆指和食指磨揉着下巴。

  &1dquo;就是因为只有那两处，我才想到凶手极有可能把其它的血迹擦掉，尤其是墙壁，不然不合情理。剩下的，必须观察血迹的形状才能下推论。”

  &1dquo;你能不能说慢一点？”林凌语带保留地说。

  靳泳涵晓得自己的普通话带着浓郁的广东腔，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把刚才的话再讲一次。

  蹑手蹑脚进来的柳香霖瞠目结舌地望着靳泳涵，忍不住问道。&1dquo;会不会是小偷进来偷窃，后来因为失风才贸然杀人。或者吵架之后错手杀人。”

  虽然靳泳涵对柳香霖擅闯进勘查现场有点惊讶，但还是说。&1dquo;如果是小偷的话，而且假设死者先在这里受伤，死者肯定会跟小偷生打斗，不可能呆呆坐着被打。而且，早先我们在殡仪馆问话时，邻居们异口同声说没有听到争吵和打斗的声音，更没有听见破窗而入的声响，因此我猜可能是预谋杀人。”

  &1dquo;别太笃定了，也可能是临时起意。”林凌扬起了眸子说。&1dquo;只要表情跟口气没有表露出来，死者就不会现对方已经起了杀意。不管如何，凶手很冷静，而且有共犯。”

  &1dquo;为什么？”柳香霖问道。

  &1dquo;你已经看过尸体，许志仁夫妻两个的体型不是属于瘦小那一型。除非有共犯，不然很难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连杀死两个人，而且还把他们拖到房间焚尸。当然，前提是邻居真的没有听到争吵与惊喊声，而不是撒谎。或者什么都不知道，却假装啥都知道。继续搜集证物吧！”

  针于靳泳涵现了血迹这一点，鉴识人员不禁扬起了本位与排外主义在，对于来自香港的靳泳涵参与搜证工作心里犯着疙瘩，潜意识里萌生就撒手让她自己去做，以后倘若出了问题就把所有责任全推卸给她。

  然而靳泳涵却不时观看他们如何搜证，而且对鉴识工作颇为熟稔。原本想要推诿的念头剎时被她的”建议”所打乱，再加上林凌不愿他们在香港的重案组面前丢人，不时紧盯着，他们只好怀着不悦的强迫性搜证，仔仔细细在四处拍照﹑做记﹑测绘，将可疑的证物一一放进搜证袋里。

  但是现场早已被人为无意的破坏，指纹和脚印纷乱杂沓，命案生时现场最原始的布置大部份都已被挪动，使得搜证添加相当大的困难度，尤其是找寻可能的凶器。

  林凌和靳泳涵大致推论其中一位死者就在沙上面受伤﹑甚至死亡。但是另一位死者究竟在那里丧命呢？他们在屋里屋外搜索了数次，仍然无法现另一个现场。

  不久，鉴识人员带来了光触媒，洒在墙壁之后，拉上窗帘和关上大门，果然墙壁上出现亮晃晃的萤光反应，表示这里曾经有血迹的存在。

  这是一道泼溅的血迹，从沙左侧的上端，也就是被现的那两处血迹的上方开始，朝右上方呈拋物线的飞溅，血液因甩动的力量失去原有的表面张力，点点血迹呈现出细线状，而且宽度窄于刚才所现的血迹，属于中血迹。

  鉴识人员先拍照﹑采取血液，然后用尺﹑线与铅垂等工具量侧血迹飞溅的长与宽，以确定攻击的角度，以及推算凶手的身高。他们不自觉地带着赞许的眼神瞥了靳泳涵一眼，但是这项重大物证是由她现，不由地又产生怨怼与排斥感。虽是如此，由这点可见凶手曾经试图毁去物证，他们随即在周遭的墙壁与天花板检查是否有被擦拭的血迹，企图挽回一点面子。

  &1dquo;如果验尸报告有某位死者的头部受伤，就可以断定当时死者就坐在那个位置。”林凌凝看着血迹喃喃自语。

  &1dquo;为什么会呈现像泼水那样的血迹呢？”柳香霖疑惑地问道。

  林凌抖起不怀好意的眼神瞅着靳泳涵，彷佛要确定她从靳少涵那里学到多少功夫。

  &1dquo;因为血迹就出现在沙头枕的上面，我想，歹徒一定朝死者的头部敲击许多次。当凶手拿起凶器第一次敲打被害人头部时，头部的表皮会皮开肉绽。当凶器第二次落下时，凶器上面就会沾上血迹。当凶手打算进行第三次攻击时，黏在上面的血液就随着钝器往上甩动而洒在墙壁。事后歹徒曾经把沾在墙壁上的血迹清理干净，但是忘记血液除了呈拋物线的飞溅之外，也会从伤口直接往下滴落，掉入于沙与墙壁之间的空隙，因此当时凶手在擦拭血迹时，没有注意到那里。我观察那两处血迹应该属于慢血迹，应该是由伤口直接掉下去的。当然，前题是血迹为死者所有。”靳泳涵怕他们听不清楚，因此刻意慢慢地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