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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昭帶兩人下山，山下有個古樸清幽的小鎮，人少景色美，沒有太多人工開發的痕跡，就連商業街也儘可能保留了舊時建築風貌。

6與聞來的時候正巧經過，一直很想來逛逛，他一隻手拽著方雨的衣角，另一隻手用手機上網查攻略。

他看中幾個照片拍得很好看的民宿，向舅舅提議住一晚，卻被告知另外訂好了酒店。

6與聞蔫蔫地關掉民宿主頁，接著搜別的好吃好玩的地，下山的路不算陡峭，方雨仍擔心他摔著了，牢牢地挽著他的胳膊。

方雨出來後反常的沉默，6與聞覷了他一眼，目光從瘦削的下巴移至脖頸，再往下的白皙身體隱沒在衣服下。

他知道方雨有多白，剛才考慮到方雨在外人面前換衣服會不自在，他特地擋著，於是方雨白生生的手臂、胸膛、腰腹叫他完完全全看了個遍。

6與聞捻了捻方雨稍長的下擺，方雨側過臉朝他笑，6與聞小聲問：「怎麼不說話？平時不是很多話講？」

方雨說：「你要看手機我就不跟你說話了，免得你不小心摔了。」

6與聞把手機放回褲袋，「你現在可以說了。」

方雨附在6與聞耳邊，用手擋著嘴巴，「你舅舅看起來不太好接近。」

「很多人都這麼說，不過放心，你跟著我就是了，」6與聞攬上方雨的肩，「下山了我們先吃晚飯，吃完找個酒吧坐一坐，我想去很久了。」

晚飯在小鎮上唯一一家粵菜館裡吃，聞昭點了一大桌子菜，6與聞邊吃邊說等下的安排，「附近有個市集，我想先逛一逛，逛完再找個酒吧坐坐。」

「你去可以，方雨別去了，有人找他。」聞昭點了根煙，表情在煙霧繚繞中有些模糊。

方雨往說話的方向看了過去，拿不準聞昭這句話的意思，6與聞倒先替他發話了，「是哪個製片或導演？」

聞昭輕呵一聲，沒正面回答，「你別多事，別摻和人家的好事。」

方雨聽了心裡卻沉了下去，他察覺到停留在他臉上的玩味的注視，握著筷子的手僵了僵。6與聞站起身舀湯，看見方雨碗裡是空的，轉過轉盤讓他快夾菜。

聞昭奇道：「你知道他愛吃哪幾道菜？你們這麼熟了？」

「我不知道啊，但我知道這幾道菜好吃，你那邊的幾道菜不好吃。」6與聞說完又給方雨盛了碗湯，不忘嘮叨幾句：「你太瘦了，多吃點，儘管吃，我舅買單。」

方雨臉色好看了些，剝了幾隻蝦放進6與聞的醬油碟。6與聞夾了一大塊蒸魚，嘗了一口嫌魚刺太多，方雨夾過去幫他挑魚刺，挑乾淨了再淋一勺魚汁，夾回去給6與聞。

聞昭將菸頭壓在菸灰缸摁滅，漫不經心地對6與聞說：「以前沒去過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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