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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雨淚眼朦朧地看著他，6與聞勾了勾唇角，不介意方雨聽到他們的部署，「還有我在會所的照片，也挑一些發上網，現在的力度不夠，很容易洗白。」

陳曦簡直焦頭爛額，她在電話里抱怨：「沒有我給你公關，誰會給你洗白？差不多行了，哪有人上趕著抹黑自己。」

6與聞三言兩語應付完陳曦，電話掛斷丟到一旁，他埋方雨頸間，銜住細嫩的耳垂，低聲道：「會所照片裡只有我，沒有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照片是從你手機里拷出去的，寶貝原來偷拍了老公這麼多張。」

「手機里全是老公，這麼愛我？」

6與聞親吻方雨的側頸，方雨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嘴裡還有兩根手指挾住他的舌頭，他發不了聲，只能掉著沒用的眼淚。

他不曾料到他滿懷愛意拍下的照片，睡覺時、洗漱時、吃飯時，甚至還有他跪下來為6與聞服務的時候，那麼多溫情脈脈的時刻，最終成為刺向愛人心頭的刀。

方雨眼淚肆虐，6與聞哄他，叫他別哭，要他乖，對他說了以後的打算——

等所有事情結束，如果沒有戲拍，那就退圈，他們倆移居避世的海島，或者回去那座大山，搭一間小木屋，兩個人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他們要回到那間山神廟，跪在神像面前，雙手合十，祈求下輩子還在一起，下一世要睜眼就相遇，才能夠彌補這一生錯過的十多年。

隔天上午，6與聞又帶方雨去了中醫館，煎藥室煎好了藥，老中醫把休息室借給他們，臨走前耳提面命，告誡6與聞要節制房事，6與聞開玩笑說也給他開幾副補陽的藥，他吃了好滿足老婆。

方雨面紅耳赤，埋頭喝藥，老中醫坐門診去了，休息室里只有他們兩人，一碗中藥見了底，6與聞特地檢查是否只剩藥渣，而後替他擦了擦嘴角，稱讚他真乖，說去拿蜜餞解苦，讓他待在這裡別出去。

6與聞關上了門，方雨站起來在室內走動，他取了報刊架上的報紙，隨意地翻看，報紙夾著的娛樂版掉落，方雨撿起來，頭版頭條有6與聞的名字，最顯著的位置刊載了6與聞的巨幅照片，是其在會所用餐時抽菸的照片，臉部清晰可見。

方雨心裡定了定，還好陳曦沒有放太過不堪的照片，刊出的大多是在會所餐廳、泳池裡吃飯游泳的照片，倘若沒有文字解說，這會是再正常不過的畫面。

可惜報導通篇都是臆測，以臆測的口吻實則給6與聞定了罪，除了流連私人會所，還提及昨天當街毆打記者，報導把狗仔包裝成記者，並且翻出6與聞當年在法庭毆打被告、被判擾亂法庭秩序的聞。

方雨第一次知道6與聞的這則舊聞，6與聞不曾告訴過他，他想上網搜索更詳細的內容，6與聞推門進來，手裡拿著一罐蜜餞。

方雨攥著報紙，6與聞走過來，放下蜜餞，不緊不慢地拿走他手裡的報紙，笑道：「報紙有什麼好看的，嘗嘗蜜餞，我嘗過了可甜了。」

方雨站著不動，6與聞似是拿他沒辦法，嘆了嘆氣，揭蓋拿出一顆蜜餞，遞到他嘴邊哄他吃，「含進嘴裡，解解苦。」

「你到底——」後半句話叫蜜餞堵住了，方雨含著蜜餞，嘴巴很甜，心裡卻發苦，他想問6與聞，到底為他做了多少事，為什麼他從來都不知道？

第135章他離不開我

「甜嗎？再吃一顆。」6與聞捻著蜜餞還要往方雨嘴裡送，方雨搖頭，6與聞的動作不容拒絕，蜜餞抵到嘴邊，方雨張嘴吃了進去，每次說不要的結果都一樣，接受或被迫接受。

6與聞一手攬上方雨的腰，嘆氣道：「有那麼委屈嗎？這也要哭鼻子？」

「我沒有，」方雨無力地否認，他環住6與聞的腰身，全身重量都倚著6與聞堅實的胸膛，「我們回去好不好？」

「我抱你出去？」6與聞捏捏方雨的臉，方雨不說話，如同每一次那樣，他總把選擇權交給6與聞。

回到車上，6與聞剛坐上駕駛座，方雨擅自解了安全帶，伸手要解6與聞的皮帶扣。6與聞好笑說不用，儘管某處微微抬了頭，方才在休息室的吻太急迫，沒勾上方雨的舌頭就被推開了。

「我嘴巴很苦。」方雨蹙眉，扯著皮帶不鬆手，6與聞撫摸方雨的後頸，一點脾氣也沒有，有也在方雨的執拗中敗下陣來，他想，哪是他管著方雨，分明是方雨管著他。

6與聞最終默許了，他輕撫方雨的後腦勺，問：「這麼愛我，怎麼捨得十多年不回來？」

方雨抬頭和6與聞對視，表情茫然無措，他的思緒好像打了個死結，這麼多年纏纏繞繞，再也沒打開的可能。

6與聞眼神難懂，方雨看不明，但他聽見6與聞的指令，6與聞叫他做吧，他便低下頭去。6與聞大手施了力氣，不管揉捏或觸摸都很大勁頭，這會兒再想反抗也不能，方雨迷迷糊糊中想，他一直以來都是在6與聞的引導推動下向前。

一旦6與聞不在，他的生活就會陷入完全的停滯，和他打了死結的那些年一樣。

回到公寓，6與聞抱睡著的方雨上樓，老中醫私下對他說的話還在他心頭梗著。

老中醫說方雨的身體已無大礙，雖然受過重傷，但休養得不錯，方雨的毛病更多是心氣鬱結，在中醫上稱為郁證，情志長期抑鬱，身體處於未病狀態，即介於疾病和健康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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