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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操心素材的事。”祁阔的目光重投进玻璃窗内的男人,“如果三天后他顺利醒来,记忆清洗技术将推广至所有锚点。”
魏昊面露不忍:“为什么在真人身上做试验?”
“因为……”祁阔喃喃,“……人类快要没时间了。”
【严朗。】
【“啊——他有刀!砍人了!”】
【“救我!”】
【严朗。】
【严朗!别过来!】
【“救命!他有刀!”】
尖叫声、爆炸声、脚步声混成一团,仿佛在他脑袋里开了一场狂欢会,一个男声低而温柔,男声不停地唤着一个名字,严朗,严朗。
严朗。
他是谁?谁在喊救命?谁有刀?
谁是……
谁是严朗?
【不要让我再担心你了。】
【你早该换一份工作。】
【我不想再接到你住院的消息。】
【你就不能……】
【你就不能考虑考虑我吗?】
【严朗。】
【严朗!别过来!】
【“救命!他有刀!救我!”】
【别过来!】
【严朗!】
平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猛地睁开眼睛,急促地喘息,天花板的吸顶灯刺眼的白光将他的视野照至荒芜,梦境中的光怪6离如潮水般退远,逐渐模糊,变成难以分辨的色块和音节。男人眼睛虚眯,他感到身陷柔软的被褥中,床铺、白墙、单向玻璃窗,名词一个接一个蹦出,除去这些名词,他的名字、他的过去,皆是一片空白。
后脑勺隐隐的钝痛,仿佛被榔头重力击打过,男人撑起身体半坐起来,一把扯掉粘在身上的磁片,磁片连接的仪器出尖锐的鸣叫,“滴滴滴滴——”
“嘭!”
房间门推开,人群鱼贯而入,围在男人身旁,为的约三十多岁的女性问:“严先生,请问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男人惊讶地看向女性,黑色的眼珠清澈透亮,细小的惶恐仿若沙粒铺在底部,他垂下眼睫,抿唇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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