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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這麼個燙手山芋作什麼?」
顧原瞥了他一眼,未說話,反是收好那封書信。
沈德言坐在他床邊,問他:「你不會是想插手這件事情吧?」
顧原看向沈德言:「這件事情關乎國事,怎可袖手旁觀?」
沈德言眸子一暗,抬手一拍床上那雙毫無知覺的雙腿:
「老哥兒,你上回的事情還未長教訓嗎?你若不是觸碰到了那位的利益,你這兩條腿,會廢嗎?當真以為雨天路滑嗎?」
如今的朝勢一眼明局,謝謙能為儲,少不了背後傅氏的扶持操控,朝堂之上有近半大臣是皇后之人。
盛安王入獄是定局,旁人一句話都不敢說,偏偏他的這位老哥兒,還趕著去求情。
「你也算兩朝老人了,什麼勾心鬥角的沒見過?怎在關鍵時刻犯糊塗呢?」沈德言嘆道。
顧原沉默,抬眼看向這位看得開之人:「你身為臣子,當應勸阻,而不是放之任之。。。。。。」
沈德言抬手打斷顧原老兒的大道理,語重心長起來:
「身為臣子,當奉命唯謹,那這奉的是誰的命?謹的又是什麼?如今聖上健在,這底下就開始暗操各種事情了,你說聖上能高興嗎?聖上不願我們插手進來的事情,我們就得有點眼力見,遂聖上心意。」
顧原張嘴,想反駁。
沈德言只手按住顧原掙扎的身子,繼續道:
「當然了,我們自也有輔佐之職,但是你看不出來嗎?聖上這是有意讓兩位皇子衡權相鬥,從而擇選出優秀且符合那個位子的人來,你何必去操心還吃力不討好呢?」
顧原臉色難看,揮開按在肩膀上的手:
「你倒慣會揣測聖意。你的女兒與太子有婚約,你當然是懂站隊的。」
說此及,一陣咳嗽響起,沈德言遞上一杯水,一臉愁苦道:
「老哥哪裡話,這樁婚事由得我來做主嗎?如今這宮中似深淵,我倒不願讓我珉兒嫁到火坑裡去。」
顧原沒說話,微微顫著手,將杯子放在桌旁,看出了沈相併未騙人,只重重一嘆,他觀太子之勢並不能遠久,屆時只會苦了那女娃娃。
沈德言瞧著顧原的面色,話里夾著幾分關心:「太醫如何說?你這身子何時能好?」
顧原搖搖頭,未回答他的話,只回歸正題之上:「如今我身子不便,你可代我寫份請審諫,我要求三司會審。」
沈德言沉默,未接話。
顧原正色道:「歷來凡牽扯皇族之案,皆可啟動三司會審。只不過。。。。。」
「只不過,就看聖上願不願意了。」沈德言接話,面色凝重。
他雖旁觀多年,可足夠了解聖上的性格,他不願意的,始終是當年的舊事舊人。
盛安王的性格與當年的聖上太像了,沒人會喜歡這樣一個有野心、難馴服的臣子,還是帶著皇室血統的皇子。
而聖上當初帶此子入宮,一來是想放身邊好掌控,二來便是用於激勵年幼太子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