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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聿唯神色端正,眼裡可見認真,褪去了往日貫徹眼底的嬉笑:「李小姐溫柔聰慧又大方有禮,晚輩自知品性有缺,配不上李小姐,更之,晚輩已有中意之人,實不敢再隱瞞。」
李頌面色微微難堪,下意識的將頭往老將軍方向看去,等待著老將軍的開口。
賀鋒的臉色也是凝重到了極點,雖沒出聲,可那怒火已然沉默地震耳欲聾。
賀聿唯只沉默一瞬,便再次接話,又彎低了幾度身子:「太常大人莫怪,都是晚輩的錯,因晚輩緣故,還不曾與家父商量過,才導致今日的事情。晚輩再次向太常大人、李小姐表達歉意。」
前前後後聽了賀聿唯的話,李頌的面色稍微緩和了幾分,若照賀聿唯這般講,老將軍也是好心,那他也只能給賀府幾分面子,作罷此事。
李頌虛扶後輩,道:「罷了罷了,我與你父親也是熟識,本想再結交兩家之好,如此看來,便是沒有這緣分。老將軍,既如此,那便作罷吧,就隨年輕人去吧。」
賀鋒的眉峰間藏起幾分怒意,同好友表示幾分歉意後,送別了李家的馬車。
李頌坐於馬車間,抬眼看向女兒,問:「那小子所言可是屬實?」
李霜霜點點頭,一副委屈又不滿道:「爹爹,您隨便去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李頌皺眉,嘆道:「之前爹爹不是沒聽到過風言風語,只是一直不曾相信,沒想到聿唯這小兒之事,竟是真的。」
「罷了罷了,不入賀家雖可惜,卻也不可再強求。」
李霜霜肩處微微一松,面色平靜下是喜悅,想著這個賀聿唯也不是全一無是處。
賀府,正廳。
男子很自覺的跪在地上,賀鋒怒指著地上之人,想罵幾句,卻是被氣得食指發抖,最後,滿腔的怒火之中,迸出一句:「動家法!」
管家想上前勸息著將軍的怒火,卻被異常冷靜的賀聿唯阻止道:「程叔,是聿唯做錯了,打吧,讓父親消消氣。」
管家程康聽了公子的話,又去看將軍的臉色,見賀鋒似是鐵了心要罰,便只得請上家法。
少年挺直的身軀,跪得筆直,一聲聲板子落在不算單薄的背上,饒是被打得皮開肉綻,也不見得他吭一聲。
臨了,是程束扶著賀聿唯回的房間。
廳內,兩鬢斑白的賀鋒沉沉放下家棍,臉色依舊不見好,不發一言的坐於椅子上。
程康見狀,拾過家棍,安慰將軍幾句:「公子年輕氣盛,不肯聽將軍的話,卻也說明了公子是有自己的主見和想法的,意志與隱忍力也非常人,有將軍年輕時候的影子。」
賀鋒卻是冷哼一聲,活動著手腕筋骨,「我年輕之際且在邊關效忠報國,他在做什麼?!都快成家的年紀,還這般無所作為的亂混!」
程康笑笑,細心地替賀鋒疏通著手腕的筋骨,「將軍年紀大了,以後莫要這般急性子,力氣也不比以前了。奴看公子啊,並沒有將軍說得一無是處。公子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路,哪能要求他全然按照將軍您的路來走?將軍這條路,風雨幾十年,也不好走啊。」
賀鋒未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