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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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交给你,那是信任你,你岂能辜负了陛下不成?”说着,他正想抬手搭在身侧晏淮清的肩上,却又在快要落下的时候记起了此时他们的身份,手腕急急地转了一个弯收了回来。不过面上也不显,仍旧淡然道:“再说,我们……喔不,他们东厂的人还在呢,自然不会让陛下受难的。”
韩元嘉面上为难,带着几分忿忿之意,却又没法儿对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出来,只得甩下了一句。“全凭陛下做主。”
那就是再无可谈的必要,一切按照李浔设想好的计划行事了。
他与晏淮清还有要事要谈,邬修明和韩元嘉便先行离开了这里。
脚步声渐远,彻底听不见之后,晏淮清竟然先他一步开了口,带着浓郁的、化不开的悲伤情绪。“泠河逃出宫的时候,是韩元嘉带兵去抓的人。”
按理说他们现在的关系,这些话是不会说的,可也还是说出了口。
大抵是情绪实在无处宣泄了。
李浔一顿,迟迟地回想起雍和公主晏泠河已逝于盛元二十四年的春天,连带着他派过去的那个又聋又哑的暗卫鹿蜀一起。
“是,我记起来了,那你……”
人常常会为无法接受的结果做一个假设前提,以此倾注懊悔和转移无法忍受的情绪。放在此事当中就可以说,若不是韩元嘉带人,或许晏泠河早就与鹿蜀一起逃离开了这里,或许过上了悠然闲适的生活,又或许浪迹天涯,但终究是自己做主地活着,可他们没有逃离开。由此,晏淮清失去了他在这世间唯一的妹妹。
或许是应该要恨的,但事实就是,对方好像没有。
晏淮清摇了摇头,“可为了助我上位,他也付出良多,韩元嘉的同胞弟弟折损在了晏鎏锦之人的刀下。”这句话其实迷茫多过于其他,起码在李浔的耳中是如此。
“泠河自刎的时候,其实我就在城楼下,我看着她抽出了韩元嘉腰间的剑,又看着她热血洒了一地。
“有时候我在想,她的死到底是谁的错。偶尔会认为是韩元嘉、偶尔会认为是南夷、偶尔会认为是晏鎏锦,但仔细想想,又总觉得怪谁都不够贴切。
“泠河站在城墙上,说她那一刻是自由的风,可以被吹向东南西北任意一个地方,那从前,困住她的到底是什么呢?是城墙重重、是宫门深深、是宫殿座座?”
“是她身为女子,不得不遵守的清规戒律种种。”李浔接了晏淮清的话,但说出来的时候,自己也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从一个将死的玉龙关弃子,到权倾朝野的司礼监掌印,他见了太多。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刀剑下斩了不知多少亡魂、手中不知染了多少鲜血,虽自认为除去的都是该杀之人,却也还是会有惴惴不安的时候,因为杀人的刀有时候不是铜铸铁灌,而是权势地位、是墨守成规的规矩和礼法。
其实李浔会痛恨这样的自己,可痛恨无用,他避免不了成为这样的人。
晏淮清就不说话了。
一瞬之间,布满了尘土的厢房当中变得无比安静,甚至于屋外燃烧飞鱼服时出的细微声响,都听得一清二楚。
李浔在这无声息当中,感受到了对方的痛苦,一如当初他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快乐。
屋外烈火啪得一声,他旋即侧身往晏淮清的方向走了几步,抬手盖住了对方的眼睛。
“你要做什么?”晏淮清当下就下意识地想要挣扎,被他用另外的一只手匝住了腰,稍微使些力道就教对方彻底动弹不得,只能被他压在怀中。
他前些日子总觉得非情意相交,就没有动用蛮力的必要,可此时此刻就是想这么做。
“重华。”他轻念了一声对方的名字,时隔多日。
就这么一声,剧烈挣扎的对方就莫名安静了下来,却也没有应答。
“当时我问你想不想做皇帝,你总说不想,而如今没有我的助力,你也成为了这大晏的君主。”仗着对方此刻被他蒙住了双眼,他又离得近了些,呼吸由此喷出交缠在了一起。“你是比我要仁义的,你心中有这天下苍生。”
捂着眼睛的手慢慢地颊侧移,对方的眼睛乖巧地闭着,没有着急睁开,但双睫却还在细细地颤动。
“可这苍生也不都总是向着你。”他抚过脸颊,食指轻轻地撩过对方的耳廓,滑到耳垂后拨弄了几下。“我也深知你的艰辛与不甘。”放过柔软的耳垂,又顺着侧颈开始往下滑。“所以我会帮你。”
他不想让晏淮清痛苦。
指腹摁在跳动的筋脉上时,晏淮清忍耐不住地轻喘了几声,身子也开始微微颤。
“我会帮你,大抵你不会信,也仍旧觉得我这一番是为了迷惑你而编造的谎言,但没有关系,你就当是捏住了我的把柄,逼我帮的你。”
他掐住了晏淮清的后颈,把人狠狠地往自己的怀中压,直到两颗跳动的心隔着皮肉和衣物贴在了一起,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若我将南夷驱逐凯旋,你能不能……”其实李浔很少示弱,但这些话他一定得说。“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他不想抱憾而死,因为这一生本就是为了弥补遗憾而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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