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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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要叫我起床。”方雨抱住6与闻的胳膊，阖眼前还在喊老公，嘴里咕咕哝哝，唯一清晰的字眼是老公。

6与闻心口被磨得很软，他突然明白方雨很依赖很爱他的时候，就会喊他老公，反反复复，不知如何表达的眷恋都在称谓里。

他也突然懂了他就是方雨的全世界，只要世界不崩塌，方雨总还能撑下去。

6与闻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微信，陈曦把这几天做了什么和网上的舆论走向做了个简报给他，省去他翻社交平台的工夫。看完微信来了新消息，阿志问今晚，6与闻想了想，回复道，我会带方雨去。

阿志回复了一串省略号。

中午阿志来了一趟，6与闻让人在客厅等，然后把刚做好的饭菜端上楼，送进卧室，他在卧室待了好一会儿才出来，下楼时衣领皱了，原本塞进裤腰的衬衣下摆被抽出来一些。

6与闻径直进了厨房，洗了手过来泡茶，他沉思片刻，斟酌道：“你说的那种致幻效果特别强的毒品，有查到什么吗？”

“没有，”阿志抱臂看着他，“我来是想问你什么打算。”

6与闻注视茶碗里漂浮的茶叶，他把整壶茶倒掉，阿志扬眉不解，6与闻解释道：“茶叶要沉底才好，浮在上面的说明不是什么好茶，这茶叶应该买错了。”

“所以？”

“今晚我会带方雨去，”6与闻似乎下定决心，站起来道，“监听器给我，我戴着，今晚是熟人局，不会有意外，但我担心那个地方，那家会所法人代表做过一段时间火文化的管理层，今晚很有可能有火文化的人，”

“你不是确定会遇到他们么？”阿志将微型监听器拿出来，瞟一眼楼上房门紧闭的房间，“不然你带方雨去做什么？”

“你胆子很大。”阿志起身准备走。

6与闻捡起茶几上的监听器，他的话成功让阿志顿住步伐，“我带方雨去的目的不是那些，我带他去，是因为他离不开我。”

阿志转过身，眼里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像是要嘲讽他这令人笑的理由，6与闻却异常认真，他又重复了一遍：“我带方雨去是因为他离不开我。”

“他根本离不了我，那天想送他回家，已经到家里了，但他哭得很厉害，我没办法，”6与闻也不知道为何要告诉阿志这些，他像盲头苍蝇四处乱窜，企图碰碰运气，“平时也是，很黏我，没了我他不行的。”

阿志不回应，等着他的下文。

6与闻顿了顿，思忖着接下来的话，“我想问你的是，你对方雨在美国的事了解多少？他回来最先找的是你，那时他的精神状态怎么样？”

阿志耸了耸肩，眼神示意身后，6与闻回头，一眼看到楼上栏杆前站着的方雨，方雨端着托盘，许是打算下楼。

6与闻大步上楼，从方雨手中接过托盘，盛的饭菜只动了一点点，他皱起眉头，方雨说道：“你吃了吗？我和你一块吃。”

6与闻牵着方雨的手回房间，不容置喙的口气道：“这是你要吃的份量，乖，先吃，我马上上来。”

下楼阿志已经走了，6与闻锁好门，来到厨房，中午做的是蒸菜，适合他这种厨艺不精的人，他将剩下的蒸菜和饭拌在一起，淋了汤汁再撒了点白芝麻，端上楼去。

方雨一见他要迎上来，6与闻叫他坐下，摆好餐具，一声不响地喂饭。方雨想说话，6与闻打断他道：“吃完再说。”

方雨拨转勺子的方向，嘟哝道：“你也吃，不要只喂我。”

6与闻打商量道：“你一口我一口。”

方雨点头，6与闻盯着他的眼睛，鬼使神差地补充了一句，“想说的话也是你一句我一句。”

方雨有些诧异，眼神开始闪躲，6与闻不动声色地观察，适时追加砝码，“我会把所有事都告诉你，我做了什么，我将会做什么。”

方雨眼怔怔地看他，一勺饭喂到嘴边，6与闻十分沉得住气，“先吃饭。”

吃完饭，6与闻将碗筷收进厨房，回来看见方雨站在窗边，他走到方雨身旁，方雨侧头朝他笑，说了一件令他始料未及的事。

“你知道吗？其实我回来先去找的人是你。”

6与闻不由错愕，“你来找我了？你去了哪里？”

“回了我们以前的家，”方雨笑了笑，“我怕你现我，不敢走太近，在街角蹲了三天，确认房子没人，也幸好没人，我才能过去。”

6与闻感觉喉咙哽咽，他抚上方雨的后脑勺，轻声问道：“进家里了么？楼下大门的备用钥匙，你知道在哪的，找着了吗？”

“找到了，”方雨歪了歪头，“还在信箱里，我把钥匙握在手心，钥匙生锈了，硌得掌心有一点疼，就好像是你让我疼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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