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把藥全部給他灌下去(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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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韋嬋已經被趙媽媽等人勸著用過飯,又沐浴更衣,回房去了。
「今兒都忙了一天,也不必再去打擾!」宋宜笑聞言就道,「讓表妹好好休憩吧!」
她方才已在韋夢盈那用過晚飯,這會回到自己住的地方,略坐一坐,就去沐浴。
趙媽媽打發了錦熏,親自跟進去伺候,見她脫下上襦,露出被厚厚包紮的左臂,不由驚問:「小姐還席後難道又被為難了?」
「沒有。」宋宜笑嘆了口氣,示意她過來幫自己解開包紮,小聲道,「娘問了經過,又聽說過兩日太后娘娘會召見,就讓包上了。」
而且,「還說明兒會請可靠的大夫,打後門進來給我瞧瞧……屆時這小築上下的人,該說什麼做什麼,還得媽媽您關照著點兒!」
「管束那些小蹄子倒沒什麼。」趙媽媽有點發愣,「可萬一被太后娘娘發現……」
「我還席後已經說過,這傷是自己摔的。」宋宜笑抿了抿嘴,「娘說覲見太后時,有人問也這麼說——反正咱們不會說長興公主殿下一個字的不好,連請大夫都是悄悄兒的不敢叫人發現,宮裡還能追究什麼?總不能不讓我治傷吧?」
誰讓長興公主非要拿她出氣的?如今宋宜笑將計就計坑她一把,那也是理所當然!
用韋夢盈的話來說:「就算沒有太后要召你們入宮覲見這件事,為娘我也要帶你進宮去給太后、皇后『請罪』!國公之妻乃正一品誥命,那是何等身份?非有過錯,太后、皇后都不會隨意折辱的,區區一個公主也敢對你上手?!這些金枝玉葉果然一個個教養都被狗吃了!」
至於長興公主是顯嘉帝唯一的嫡女,又怎麼樣?
「太子跟她可不同母!崔貴妃還活得好好的呢,將來即使蘇皇后做了母后皇太后,有聖母皇太后在,想拿孝道轄制君也沒那麼容易!簡虛白跟東宮可是親厚得很!想學她兩個姑姑耀武揚威,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命!」
宋宜笑把親娘的教誨揀要緊的說了幾句給乳母聽,趙媽媽才恍然,連連點頭道:「還是王妃娘娘思慮周全!」
說完了宋宜笑的事情,趙媽媽想了想,還是提了句:「表小姐今兒個在席上似乎受了委屈?」
「她剛才告訴你了?」正靠在浴桶上閉目養神的宋宜笑立刻睜了眼,「怎麼回事?」
「倒沒明說。」趙媽媽道,「小姐也曉得,表小姐向來體貼,從不訴苦的。只不過您沒回來之前,奴婢在偏廳里陪她說了會話,問起壽宴上的景象,表小姐說了菜餚說了歌舞,惟獨沒提同席之人……奴婢試探了幾句,表小姐也笑著帶過去了。」
「——奴婢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宋宜笑頷道:「媽媽說的很對,嬋表妹是個報喜不報憂的,同席之人哪怕只跟她客套幾句,問起來她也會揀好聽的說。如今提都不提,看來這委屈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今兒天晚了,您也累了,有什麼話明兒再議?」趙媽媽雖然瞧韋嬋懂事知,察覺到她在壽宴上吃了虧後,一時不忍幫她告了狀,但歸根到底最關心的還是宋宜笑,這會見她操上心,忙又勸,「您方才還說不要打擾表小姐哪?」
「那就明天問。」宋宜笑也真是困了,掩嘴打了個呵欠,從水裡站起身,「不泡了,更衣吧,我得趕緊去睡!」
趙媽媽忙捧過帕子,給她擦乾身體,穿上褻衣——因為簡虛白已經離開,這含霞小築沒男子,天色又晚了,所以宋宜笑只在褻衣外面披了件外袍,把中衣、羅裙什麼的拿在手裡,就趿著木屐走過迴廊,踢踢踏踏的上了樓。
「錦熏你今天也累了,自己安置吧,被褥我自己鋪一下就成。」宋宜笑走到一半,聽見底下動靜,見錦熏揉著眼睛要跟上來伺候,就停了腳吩咐,「你好好睡一覺,明兒還得做事呢!」
錦熏本來還想堅持下的,無奈確實乏到極點,爬了兩步樓梯差點栽下去。只好含糊的告個罪,昏頭昏腦的退回樓梯下,摸到睡榻的邊沿就迫不及待的爬上去,幾乎是倒頭就睡著了——本來給宋宜笑陪夜,是上樓睡腳踏的。
但宋宜笑榻前那張紫檀木包金鼓足的腳踏雖然華貴,卻太硬了點兒。尤其是春夏,連多鋪床褥子都不成,往往一覺睡下來,不但沒能解乏,反而腰酸背痛。
所以宋宜笑就把陪夜的地方改成了樓梯下,擺上竹床,好讓丫鬟睡個安心覺。
當然平常她安置前,錦熏還得先上樓,替她鋪好被褥、檢查門窗、看過茶水點心無誤,等宋宜笑躺下,再給她放了帳鉤,問過沒有其他吩咐了,方可下樓自己睡。
今晚宋宜笑免了錦熏的差事,就只能自己動手了。
她撥亮了燈火,先去關了半開的窗,又給自己調了盞玫瑰露喝了——這個習慣是韋夢盈的教導,道是養顏——這才拿了條帕子,邊挑起帳子朝里走,邊擦著自己在浴房裡只擦到半乾的長發。
這會帳子是放著的,與平時整齊勾在帳鉤里的情況恰好相反。
不過宋宜笑也沒覺得奇怪,只道是簡虛白走時沒收拾。
她毫無防備的走進去,借著被帳簾濾過之後朦朦朧朧的燈火,極放鬆的朝榻上一坐——可!怕!的!是!
身下傳來的不是絲被柔滑冰冷的觸覺,而是溫熱堅實的人體!
這一刻的毛骨悚然,無以形容!
宋宜笑連擦頭髮的帕子什麼時候掉了都沒發現,觸電般蹦起來就要尖叫!
但叫聲未出,一隻手卻更快一步的從她身後繞出,及時捂住她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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