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我好像連個荷包都沒有吧(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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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會誤會你呢?」宋宜笑心想6子渺是庶子,又資質平庸,在王府里地位向來不高,韋夢盈是根本沒怎么正眼看過他的,應該不至於想把韋嬋許配給他吧?
就算韋夢盈考慮到韋家門楣也不高,韋嬋能嫁進王府,哪怕做一個庶子正妻,也算高攀了。但以6子渺的處境,韋夢盈要把娘家侄女許給他,他除了叩謝之外還能說什麼?犯得著讓韋嬋特意來王府小住麼!
「莫非跟6子渺沒關係?他是偶然碰見的?」
考慮到6子渺之前調戲錦熏的事,宋宜笑覺得莫非6子渺後來又懊悔了,想用幫韋嬋摘花的行為表示歉意?但他有那樣的前科,就不怕自己誤會他又在打韋嬋的主意嗎?還是,他確實當真在打韋嬋主意?
宋宜笑心念電轉,面上卻不動聲色道,「不過下次遇見這種事,你只管回頭就走,他要覺得被得罪了,自有娘給你做主呢!」
韋嬋笑著應了,又興沖沖的去找瓶子把花插起來——宋宜笑觀察她舉動神態,一派天真爛漫、沒心沒肺的模樣,不似偽裝,心頭疑惑更深:「這表妹到底來幹嘛的?」
垂眸看到手裡的繡花針,又苦笑,「我操得了那麼多心嗎?我自己的事兒都顧不過來呢!」
搖了搖頭,繼續繡下去。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她憂慮的事情在次日有了轉機——袁雪萼以堂妹生辰為理由,邀她後日過府一聚。
以袁雪沛與簡虛白的交情,去侯府那邊怎麼也能打聽到些消息了。
宋宜笑才鬆口氣,還沒笑出來,就驚聞韋夢盈代她拒絕了!
「娘為什麼不讓我去袁姐姐那兒?」她滿懷疑慮的去問緣故,「我這些日子趕工下來,已經繡得差不多了,正覺得氣悶想出去走走呢!」
雖然之前太妃說了不許她再去袁家,可韋夢盈可不是這麼想的啊!如今太妃還沒出來說話,親娘怎麼就先拆台了?
「知道你跟袁雪萼關係好,但她哥哥如今年輕未娶,府里沒有主持中饋的人,你又正當說親之年,老是過去,難免招人議論!」韋夢盈和顏悅色的放下茶碗,「再說你之前就不大願意去——娘現在想想,雲兒的前途固然重要,你可也是娘的心頭肉!為了他老是委屈你也不好!」
……開什麼玩笑?笑笑多半是要去伺候太子的,名節上頭怎麼能不注意起來!
宋宜笑看著一臉體貼的親娘,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之前她還懷疑這親娘已經知道簡虛白贈佩之事,現在卻否決了——簡虛白經常出入博陵侯府不是什麼秘密,韋夢盈要知道真相,絕不會阻攔。
「但袁家老夫人在呢!」宋宜笑默默吐了口血,爭辯道,「再說這回是袁姐姐的堂妹過生辰,娘也知道,袁姐姐跟她叔父家是很生疏的,按說她堂妹的生辰,她最多自己去敷衍下,怎麼還會帶人去?如今邀請我,怕是有什麼難處。這些年來袁姐姐沒少帶我出門,現在難得她開口,我要不幫的話,實在說不過去?」
「這……」韋夢盈沉吟,女兒說的也有道理——重要的是,袁雪萼雖然天真,她哥哥卻是個能幹的,還結交了位深得上意的國公,要因為這次不去存下芥蒂,未免划不來。
尤其這次還有袁家小姐生辰的正當上門理由。
所以她考慮了會,就點頭,「不過你早去早回,凡事小心!」
宋宜笑自是無不應允。
她收拾了份賀禮,到了日子,乘車去博陵侯府,滿以為袁雪萼又被為難了,故此寫信喊自己來幫忙撐場子——誰知進門後,被袁雪萼領到偏堂設宴的地方晃了一圈,連她堂妹的名字都沒聽清楚,就退了場!
「我哥哥說過些日子就要打發我叔父一家搬出侯府了,本來我爹過世前就跟他們分好了家,那會他們就搬了出去。」看出她的疑惑,袁雪萼解釋,「但之前我哥哥在烏桓出事後,他們就打著安慰祖母的名義回了來,一住到現在——容我那堂妹在偏堂擺個宴已經給足了面子,還想我們怎麼個祝賀法?」
宋宜笑聽了這番話才釋然,也有點唏噓:「自從侯爺回來後,袁姐姐你越發開朗了!如今說話也比之前暢快得多。」
記得她第一次來博陵侯府時,袁雪萼在祖母跟嬸母跟前那叫一個柔弱——不然她也不會因為不放心,冒昧的跟到塗老夫人跟前去。
「你羨慕什麼?」袁雪萼朝她回眸一笑,露出促狹之色,「我不過有哥哥撐腰罷了,護著你的那位才叫厲害呢——」
宋宜笑聽她這話不對,微微變色:「姐姐這話我卻聽不明……」
抬頭卻已看到路旁杏花樹下負手而立的簡虛白,不由住了聲。
衡山王府的垂絲海棠花期已盡,博陵侯府中杏花自也衰殘,零星的數朵迎風搖曳,枝頭大抵已是濃綠淺碧的葉。
他穿著與葉色極為相近的淡青春裳,襟口袖角繡著深綠竹枝,似要融入四周逐漸葳蕤的草木中去,但微揚下頷淡然投來的一眼,卻叫人覺得剎那間似有漫天杏花開放,如雲如霞,如山如海。
「聞說你最近夜以繼日的趕工,為了給衡山王太妃獻禮?」簡虛白神情分明漫不經心,語氣卻溫柔醇厚如春酒,「我好像連個荷包都沒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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