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 斡旋上(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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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雖然個子長高了一截,作婦人打扮也添了幾許成熟,但一雙眸子依舊清澈見底,藏不住任何心思。
「四嫂!」雖然聶舞櫻已經從清江郡主以及太皇太后那邊得知,簡虛白親口說了要跟晉國大長公主的親生骨肉們恩斷義絕,不復來往,但對望片刻之後,她還是用了舊時的稱呼,同時伸手去握宋宜笑的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語未畢,眼淚已經快掉下來了。
「咱們進去說!」宋宜笑也覺得心裡不是滋味,看了眼旁邊的晚芳,拍了拍聶舞櫻的手背,溫言道,「大雪天的,別在這風口站著了,廚房今兒個做的糕點裡,正好有你愛吃的桂花糕。」
聶舞櫻這時候當然沒心思去管什麼桂花糕,如果是深諳應酬的人,少不得要說一句感激的話,以緩和氣氛,但她只緊緊抿著嘴,跟著宋宜笑朝後堂走,提都沒提。
「兩年下來,舞櫻的長進可真的不行啊!」宋宜笑把這一幕看在眼裡,心中暗暗嘆息,她倒不是覺得聶舞櫻失禮,只是這麼個沒城府的人,卻將主持中宮,哪能不叫關心她的人擔憂呢?
姑嫂兩個俱是心事重重的到了後堂。
落座之後,不約而同的下令清場——燕侯府這邊的下人,自然是宋宜笑使個眼色就都下去了,但隨聶舞櫻來的晚芳卻磨磨蹭蹭了好一會,才不情願的走了出去。
宋宜笑看出來這丫鬟是在防備自己,不過她也不在意,待門關上後,端起溫熱的玫瑰露沾了沾唇,放回案上,便看著聶舞櫻,溫言道:「這件事情,清江郡主那邊沒跟你說嗎?」
「四嫂現在都不喚大姐了嗎?」聶舞櫻這一路上其實就在強忍淚水了,此刻屋子裡就姑嫂二人,她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果然你們不跟我們好了嗎?」
「長輩們的事情你知道嗎?」宋宜笑站起身,走到她身旁坐下,遞了自己的帕子給她擦臉,輕聲道,「我是說,二伯母跟夫君生身之母、我現在那婆婆之間的事情。」
聶舞櫻心不在焉的擦了把臉,狠狠吸了吸鼻子,兀自帶著哽咽聲道:「大姐沒仔細說,太皇太后那邊倒是說得坦白——是娘對不住三嬸——可是娘到底養了四哥一場,四哥連給娘一個善終的機會都不肯,也還罷了,如今連我們也要遷怒嗎?」
她雖然不是擅長勾心鬥角的人,但這些日子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身邊總也有幾個如晚芳那樣的心腹提點。
是以這會又趕緊補充一句,「我絕對沒有希望四哥扶持我的意思,可是大家這些年來一直都是兄弟姐妹,難道這樣說散就散了嗎?」
「二伯母當初是在娘,我是說你三嬸才咽氣的時候,就把夫君弄到她名下撫養的。」宋宜笑聽出小姑子儘管在盡力把話說委婉,但實際上她心中對簡虛白逼死晉國大長公主未嘗沒有怨恨。
這份怨恨雖然沒到恨之入骨不共戴天的地步,但終歸是一根刺了。
宋宜笑所以反問,「前前後後才多久,二伯母的想法竟轉變如此巨大,你可知道緣故?」
見聶舞櫻茫然搖頭,她嘆了口氣,「這就要說到當時的局勢了……」
宋宜笑將顯嘉朝初年時,朝野上下的暗流洶湧,那些幕後的勾心鬥角,給聶舞櫻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末了淡淡道,「二伯父在世時對夫君怎麼樣,妹妹你也不是不知道!當年夫君為了取得二伯父的認可,以十一歲稚齡自請隨軍出征烏桓,是存了將爵位讓給三哥的打算的。這件事情,我不知道妹妹你是否曉得,但很多人都知道!妹妹若是不信儘管去問——可二伯父做了什麼呢?他趁夫君出征之際,勾結烏桓,欲置夫君於死地!」
「你可能不知道,一直到幾個月前,夫君都要服用解藥,以清除當初二伯父所下之毒!」
「夫君在烏桓時就知道二伯父的所作所為了,卻因為父子名份,無可奈何!」
「夫君真正的生身之父,亦是心知肚明,然而作為名義上的叔父,他有什麼權力去干涉二房的事情呢?」
宋宜笑說到這兒,看向臉色煞白的聶舞櫻,「這一切,二伯母不是不知道,可是二伯母做了什麼呢?她雖然對二伯父的態度越發的不好了,可是如果夫君不是被記在她名下的話,即使無法繼承爵位,卻也不會前往烏桓,更不會被二伯父在戰場上下毒手!二伯母之前一直是對我很好的,我也沒資格說她什麼,但她雖然將夫君記在了自己名下,卻實在沒有保護好夫君不是嗎?」
「我們那位祖父,以外室所出的私。生。子假冒嫡出血脈,這件往事註定了簡家二房跟三房之間,不可能和睦相處!」
「這一件二伯母也是早就知道的。」
「可她還是將才五歲的夫君交給了太皇太后撫養——而太皇太后為了更好的利用夫君,一個勁的把夫君朝天真無知教!」
「她們會不知道,簡家祖輩的恩怨,夫君作為三房唯一的子嗣,必定會被捲入其中,這樣的出身,夫君如果是個天真的性情的話,很難不著了二房的毒手?!」
「妹妹也是做了兩年人婦的人,不是小孩子了,你摸著良心說,夫君母子無辜遭到這樣的對待,我那婆婆早已不在人世,也還罷了,但夫君他,該不該為生身之母、為自己,討個公道?!」
聶舞櫻眼裡蓄滿了淚水,握著椅子的扶手哆嗦良久,忽然一舉袖,放聲大哭:「我就知道他們遮遮掩掩的不肯說齊全了,必定有內情!!!」
「他們也是心疼你!」宋宜笑聽出她哭聲中的委屈與痛苦,卻不再有多少仇恨,心裡暗鬆口氣,放緩了語氣,說道,「畢竟現在你即將受冊為後,自己的事情都忙不過來,他們難免擔心跟你說清楚這些真相,會亂了你的心神。」
「大姐跟二哥二嫂也還罷了!」聶舞櫻在閨閣里的時候,雖然一直錦衣玉食,但生父不詳;生母晉國大長公主不止她一個孩子,又醉心於酒色;兄姐不是已經成家立業,就是不常見面,即使偶爾團聚到一起,她因為身世尷尬以及年紀小,跟大家說不到一塊去的緣故,總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直到宋宜笑嫁給簡虛白之後,因為姑嫂年歲仿佛,宋宜笑又不輕看小姑的出身,聶舞櫻才被她帶著,漸漸的開始出門,跟其他兄姐的來往,也因此增加。
所以即使聶舞櫻現在知道簡虛白不是她兄長,兩人根本沒有血緣關係了,燕侯府在她心目中,親切程度卻也僅次於肅泰帝以及晉國大長公主。
這會竟是毫無懷疑的相信了宋宜笑的話,只悲涼道,「四嫂你知道我剛才被召進宮去見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跟我說什麼嗎?!」
宋宜笑心想果然這小姑子是因為太皇太后才來的,她問:「太皇太后說了什麼?」
「她說——」聶舞櫻今天之所以執意來燕侯府,其實倒也不真是急於問個明白,否則她早在晉國大長公主府聽清江郡主他們說個大概,就會直接過來這邊了,促使她此刻前來最直接的緣故,其實還是太皇太后今日的所作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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