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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恨恨地笑了起来：&1dquo;即使我的丈夫只是个卑贱的农夫，你也无法勉qiang我做任何事qíng，哪怕是最小的事qíng。”

  我手上美人斛的一端，青绿的斛身上，沾染了一片暗红的血迹，在烛火里泛着幽幽的光。

  他死死盯着我，喘息越重了，眼里的怒气也更盛。

  他忽然劈手夺过了我手上的美人斛，猛地朝我砸了过来。我本能地闭上了眼，耳畔呼地一声，那东西已经砸到了我身后的墙上，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又弹了回来，滚落到了我脚下的地上。

  斛身已是凹陷进去了一大块。

  我用力推开了他，拢回了方才被扯得凌乱不堪的衣裳。

  他仍赤脚站在我的面前，手上却多了一柄闪着寒光的剑。

  &1dquo;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他用剑尖指着我，目光yīn森。

  我系好了腰间的最后一根带子，低头朝着那低垂的帘帐走去。

  &1dquo;你敢再走一步，我就当真杀了你。”

  我听见身后的他，一字一字地咬牙说道。

  我顿了一下，终是又朝前走去。

  我的手碰到帘帐的那一刻，只觉背后寒光一动。地上，飘落下了我的一截长。

  我再没有回头，猛地掀开了帘帐，快步而出。

  掀开第三道帘帐的时候，我才看见那里立着吴姬。

  她想必应是听到了方才里面出的响动，只是不敢进来查看而已。

  此刻见到我出来，她的神qíng如同见了鬼一般地苍白，目光里满是不可置信。

  我没有停留，终于出了这宫室的内门，站在那刻有&1dquo;安乐”&1dquo;未央”的瓦当之下。

  我的呼吸突然停止了。

  我看见前面大门外，英布那些侍卫的另一侧，立着一个有些孤瘦的身影，一动也不动。

  已是深夜了，我看不清他的脸，只是感觉到了，他是臣。

  一股浓烈的耻rǔ之感迅蔓延开来，撕扯着我的心口。

  我深深呼吸了口气，宽袖下的手紧紧捏在了一起，出了宫门。

  臣跟了我过来，到了个僻静处，他紧走几步，拦在了我的面前。

  月光照在了他的脸上，苍白一片。

  &1dquo;姊，他为难你了，是吗？”

  他问了我一句，声音很是轻。

  如果不是他眼里闪动的那幽幽的光，我会以为他不过是凑巧路过而已。

  我看着他，微微笑了下道：&1dquo;我打破了他的头，他割了我的。只这样。”

  他也安静地笑了起来，道：&1dquo;姊，叔父从前酒量就是瑶里称得上号的。如今不过区区一壶，便醉成那样。他又提早离席，我心中便是怀疑起来，这才一路跟了过来的。可惜被他卫士拦了，我无法进入。”

  &1dquo;臣，谢谢你。我没事。”我说道，&1dquo;延还醉着，我要赶回去看下他。”

  &1dquo;姊，我会杀了他。日后一定会的。”

  我走出几步的时候，又听见臣的说话声。和了这yīn冷的月光，听起来竟是有些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