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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第二次听他这样说了。

  第一次，是在安葬悠的坟墓之前。

  我回到自己宫室的时候，闻到了一股酸腐的味道。服侍的宫女说丞相方才吐过。

  我看着塌上的吴延，他仍在昏睡之中，只是面上那chao红已是退去了许多，呼吸间也是转为平稳。

  我将自己整个埋在了沐浴的木桶之中，热气氤氲间，一遍遍擦洗着自己的身体。

  我从沐浴中出来时，他留下的那痕迹仍在，只是气味终是被洗掉了。

  ☆、相斗

  这一夜我并未解衣，一直在吴延身边陪着。直到下半夜，看到他的脸色渐渐转为正常，呼吸也均匀了起来，这才松了口气，蜷在他的身侧打了个盹。朦朦胧胧间，我感觉到身边的人仿佛动了下，立刻醒了，坐起身来，见南窗已经泛白，屋子里的油灯也早燃尽。

  吴延并未睁眼，仿佛头痛，他的眉头仍紧紧皱起，只是用手扶住了自己的额。

  他的唇看起来很gan。我倒了碗侍女下半夜过来时添的水，用另只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脸，小声唤他的名：&1dquo;延，延！”

  他的睫毛微微颤了下，忽然睁开了眼睛，猛地坐了起来。

  我被吓了一跳，手一颤，碗中的水微微地漾了些出来，打湿了我的衣襟。

  他用力揉了下自己的太阳xué，然后转头看向我。大约是看到我衣裳整齐，有些惊讶，不确定地小声问道：&1dquo;我&he11ip;&he11ip;是怎么了？你&he11ip;&he11ip;怎的这么早就起身了？”

  我笑道：&1dquo;你昨夜醉了，睡到此刻才醒。好些了没？喝点水吧。”

  他大约真的口渴，接过碗，几口就喝gan了，我又倒了一碗，他再次一饮而尽。

  &1dquo;我的酒量还行，不想昨夜竟一醉至此，累你照料我，可是一宿未睡？”

  他仿佛有些愧疚，握住了我的手。

  &1dquo;并非一宿没合眼，只是比你早醒了会儿而已。”

  借了窗外透进的晨光，他仔细打量了下我的脸色，摇头道：&1dquo;你昨夜必定没睡好，眼圈有些重。天色还早，你再躺下歇会，我帮你更衣。”

  他一边说着，伸手yù要帮我解开衣襟。

  我下意识地躲了下，反手握住了他的手，笑道：&1dquo;也好，反正早起也没事。只是衣服不必脱了，等下再穿也麻烦。”

  &1dquo;你的衣襟湿了，穿着不舒服。”

  他不听我的，手已经探到了我的衣襟。

  我心中忽然起了一阵莫名的郁躁，脑海里掠过昨夜的一幕，心头愈郁懑，也不知怎的，竟会冲口而出：&1dquo;我说了，不脱衣服！”

  我的语气很恶劣，话刚出口，自己就后悔了。

  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这样失态。

  他愣住了，定定地望着我，手停在了我的衣襟上。

  &1dquo;延，对不起，我只是&he11ip;&he11ip;”

  我深呼了口气，急忙对他重露出了笑容，试图解释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声音渐渐消了下去。

  他忽然对我笑了起来，露出我最熟悉不过的那种毫无保留的笑容。

  &1dquo;对不起，辛追，你误会了。我只是&he11ip;&he11ip;”他仿佛有些不好意思，缩回手，摸了下自己的头，讪讪道，&1dquo;我只是看你衣服湿了，怕你不舒服才想帮你脱下，不是你想的那样&he11ip;&he11ip;”

  我的心软了下来，躬身过去，轻轻亲了下他的额头，用我最温柔的语气对他说道：&1dquo;我知道。是我不好。以后再不会这样了。”

  他哈哈笑了起来，不以为意地拍了下枕头，将我横抱着放平躺了下去。

  &1dquo;我从没见过你朝别人这样的脾气。你把我当自己人，才会对我这样。我知道你累了。今日路上还会很辛苦，趁还早，你睡下，我也陪你再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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