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高处（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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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体出现的那一刹，停滞的信息再度铺张，覆盖向整个世界。

——呵，呵。。。。。。

传达信息的效率变得迟缓了，很显然，对方很难相信“高处”意味着什么。

能量隔空提取？概念实体化？高维存在？上层叙事？…

如果这个入侵者愿意，是否能将世界上所有“抽象概念”都纳入手中？

大量念头闪过，直到…球体被捏碎。

“再也不见～”

鹰一把将球体碎块撒出，又轻轻对撒出的方向吹了口气。

恐怖绝伦的冲击波随着吹气横扫而出，实体化的冲击瞬间就将珠子渣震成了虚无，甚至一点粒子都没有溅射而出。

那人的存在本身也被一同震碎，鹰那一口气直接无视一切规则，将那人连同其无尽交织的命理从这个世界上尽皆抹除，彻底断绝了复生的可能。

冲击波在湮灭了碎渣后没有丝毫停留的迹象，继续向前推进着。就仿佛犁过空间的压路机一般，所过之处空间节节碎裂，与冲击波一条线上的空间被全数削去，留下一条无限延伸的空无地带。

冲击波一往如前，度不减反增，越来越快，快到从可数无穷→不可数无穷→真不可数无穷→……接连贯穿了无数个世界完全没有丝毫减的势头，继续迅猛地移动着，行进路径上的物质、时空…通通被震爆。

这就是无限接近于高位觉醒者的力量，随手一击都有通天彻地的威能，足以贯穿无尽寰宇，陨灭一切大道，直至虚空的尽头！

鹰不会在意那口气造成的破坏，他俯视着这个“终”字符所代表的世界。

这个世界风格迥异，耳闻目见好似直击大脑那般，呈现在质感（质感指的是体验某种事物的主观经验，是意识内容的私人体验）上的“过于真实”即是挥之不去的现实感。

鹰也欣赏过一些了不起的艺术家所创作描绘的四季画作，天才们用简单而精练的笔触，准确把握住时间流转的精妙之处，令人震撼不已。在鹰看来，相比于现实世界中的相似场景，那些画家笔下的画面呈现出更真实的渲染效果，仿佛感官世界里由原子和夸克构成的形象的完美再现，那等渲染给人以一种近乎现实的印象——就好像直接从颞叶中撷取而来。

艺术家的作品之所以能够吸引眼球，其中一个原因是，它们强化了大脑部分区域关于颜色和形状感知的神经结构。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艺术可谓是大脑视觉模型的外化。毕加索的一句名言恰如其分地表达了他对此的直观了解：“画家的眼睛，可以看到高于现实的东西。”保罗克利的经典名言也表达了类似的看法：“艺术不是模仿可见的事物，而是制造可见的事物。”不妨这么说，艺术其实是从抽象的视觉中创造出具体可见的东西。

而这个怪异的世界，比那些看似现实的画作更加“现实”，在这里，你不会怀疑景象或外在的真实性，反而会置疑自身存在的真实性，觉得自己过于虚假、是诞生了自我意识的海市蜃楼，不算作真实世界的居民。

鹰即刻解析完了这个世界，通晓了这里的一切。这地方挺不寻常的，存在高维实体，还有一个普通人，时间维度构成了闭环结构，无尽复演着庞加莱回归，那个倒霉蛋在这里经历无限的死亡轮回……鹰寻思着，这人估计是被抓来当实验品丢进来的吧。

“啧啧…”

鹰也懒得搭理，他人怎样都与他无关。

他在等大鱼咬钩，这个世界的循环演绎倒可作为饭前甜点解闷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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