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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的一点也不夸张。元妩真的快死了。

  赵思量这时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谁？谁快死了？”

  “我姐姐！还有宗主！”

  “怎么会？”赵思量有些混乱，“三对一，不应该啊？”他只看到元妩二人杀了柳小音，不知道陈三蕴失去了战斗力，无法参加接下来的战斗。

  “阵法在给她输送力量。”6思弦深吸一口气，“阵法里的弟子们也撑不了多久了。不行，不行！我要自爆！”

  赵思量露出惊恐的神色：“你先等一下！”

  6思弦停下动作，焦急地看向他：“赵师兄，有事情你快说啊？不要吞吞吐吐！”

  “6师妹，你好好感知一下。”赵思量猛摇头，“这铁链上雕刻了特殊的禁灵符文阵法，你没法自爆的！”

  6思弦手腕一抖，将所有灵力压缩在身体中，果然现似是有什么东西在压制着自己的灵力，让它们无法膨胀爆炸。

  “什么？”没想到敌人连这都预料到了，6思弦有些慌乱，“自爆不了，我可以咬舌自尽！”

  “你自尽不了的。”赵思量苦笑一声，“我被关在这里许久，也想过自戕，但各种办法都试了，一次也没成功过，反倒白受了不少苦。”

  6思弦尝试咬舌尖，果真感到一股力在阻止着自己，怎么也咬不下去。

  她沉思了一会儿，猛烈地挣扎起来。

  每挣扎一次，她的伤口就越疼痛几分，大量的鲜血顺着铁索滴落，在地面凝聚成一小滩血迹。6思弦出痛苦的闷哼。

  赵思量看着她近乎自虐的行为，讶然道：“6师妹，你这是干什么？”

  6思弦没回答，咬住嘴唇继续挣扎。

  赵思量忽然明白了：她想撕裂胸部被铁索戳穿的伤口，让自己尽快流干血液死亡。

  这方法相对来说确实靠谱。6思弦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动作越来越慢，血却越流越多了。

  血腥味夹杂着阴冷潮湿的空气灌入鼻腔，这种味道绝对算不上好闻。而这种痛苦的死法，也绝对无法让人瞑目。

  赵思量一阵牙酸，自己身上仿佛也有了隐隐的痛感：“6师妹，你这……何必？”

  他虽然也想过一死了之，但尝试的都是一些能让自己快失去生机的死法。像6思弦这种近乎慢性死亡，又近乎虐杀的死法，他想都没想过。

  6思弦脸上的眼泪还没干，但神色却是异常的平静。将死的时刻，情绪仿佛都被死亡抽干。

  “如果我不死，死的就是她。”她冷冷地说，“赵师兄，你有没有怀疑过自己是谁？”

  “啊？”赵思量跟不上她忽然跳转的思路，“我就是我啊，还能是谁？”

  6思弦沉默了一下。或许是想到自己就要死了，她决定将所有埋在心里的隐忧讲出来。

  “不知是何时起，我开始做噩梦。”她吃力地说，“不是完整的梦，只是一个画面——我和姐姐刀剑相向，我想杀她，她也想杀我。我不知道结局是什么，但总归是我们某一方死了。”

  赵思量轻声劝抚道：“只是个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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