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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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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延希心想:“澶州穷乡僻壤,狗不拉屎,鸡不下蛋,有甚么好玩的?”心中这般想法,口里却道:“我准拟今天就动身回京。”眼见王著露出失望之情,笑道:“来日方长,以后有空再多停留几天。”王著叹道:“都知皇差在身,咱们也不多留了。”他们馈赠金锭,无非是要打听京师里的事,孙延希比猴子还要精明,自是心知肚明。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收了金锭,不吐露一些说不过去,于是打个哈哈,道:“你们适才所问之事,我想起来了,不是陛下不让使相回京完婚,而是王峻相公不让。”

闻得此言,曹翰勃然变色,问道:“王峻相公为甚么不让使相回京完婚?”孙延希摇头道:“甚么缘故,我就不知道了。”王著觉得曹翰所问太过唐突,而且神情激动,唯恐孙延希受到惊吓,笑道:“王峻相公不让使相回京师完婚,自然有他的道理。”曹翰却是愤愤不平,咬牙道:“王峻相公管的未免也太宽了。”孙延希道:“王峻相公是陛下身边炙手可热的人物,但凡他说的话,陛下没有不准允的。”又压低声音道:“陛下想任亲外甥李重进为殿前都指挥使,还要向王峻说好话求人情,王峻相公这才勉强答应。”王著叹道:“陛下任命官员,都要看他的脸色看来他真的是一手遮天啊!”微微一笑,道:“不说他了,现在言归正传,都知知道,使相是陛下的养子,日后势必继承皇位。”孙延希满面堆笑,道:“这是当然,使相龙骧虎步,一身君王气象,不继承皇位,天下人都不会答应。”

王著道:“使相眼下虽然在澶州做刺史,但是过不了多久就会回到京师。”孙延希连连声说是,道:“我翘以盼,盼望使相早点回到京师。”王著微微一笑,问道:“都知上面是不是还有都都知?”人们虽然尊称孙延希‘都知’,实则他的官职是‘左班副都知’,上头不但有都都知,还有左班都知,这正是他的一块心病。上头有都都知和都知压着,就是做梦也想扳倒他们,登上都都知的高位,成为宦官领。正在孙延希寻思王著问话之意的时候,王著又道:“虽然历朝历代皆有明诏,内官不得与大臣往来,但是宫内宫外乃是一体,免不了有丝丝缕缕的联系。使相远在澶州,京师里生的事情,知道的不免晚一些。如果有人愿意与澶州互通消息。将来使相继承皇位,得到的回报一定十分丰厚。”这句话虽然对着曹翰说出,却是说给孙延希听的。

孙延希闻得此言,不禁怦然心动。他知道没有一个势力庞大的靠山,要凭自己一己之力,扳倒上面的都知和都都知,难如登天。只怕熬到死,还是在副都知的位置上徘徊。王峻、李重进之类的重臣确是位高权重,倒是想巴结,然则人家鼻子孔朝天,进出皇宫,正眼也不打量一下自己。在他们眼里,自己不过是个侍候天子的奴才下人罢了。反倒是柴荣,着意接纳,真正的海纳百川。他心念电转,反反复复权衡利弊得失,终于下定决心,赌上一把。这一把若赌赢了,将来成为宦官领,不在话下。他心念既定,当下道:“我愿与使相互通消息。”

曹翰和王著相视大喜,曹翰问道:“都知此话当真?”孙延希正色道:“绝无虚假。”王著道:“都知快人快语,今日击掌为盟,咱们就是一条道上的人了。”说着伸出右掌。孙延希也毫不犹豫伸出手掌,击向对面。二人击掌之后,相视而笑。曹翰道:“咱们既然结盟,就是自己人了。”孙延希问道:“你们要我做甚么?”王著道:“京师里有甚么风吹草动,就立即来信,尤其要盯着王峻相公。”孙延希颔道:“我明白了。”王著道:“不过这些事要做的隐秘些,决计不能叫旁人察觉。”孙延希道:“朝廷有明诏,内官不得结交大臣,我自会小心翼翼。”王著会心一笑,道:“都知要回京复命,就不留你了。”和曹翰一同,把孙延希送出城去之后,回到官署。

曹翰道:“使相,咱们已经和孙都知击掌为盟了。”柴荣神色平静,问道:“此人靠的住吗?”曹翰道:“下官觉得靠的住。”柴荣又道:“你们是怎么说的?”曹翰当下将适才客房里的对话一字不漏的重复了一遍,又道:“他信誓旦旦,看来不是假的。”王著道:“他既得了好处,势必不会背信弃义。”

柴荣见他们神情肯定,于是点了点头,道:“不说他了,做正事要紧。王朴,你即刻和曹彬一起清点镇宁军,一边裁减老弱病残,一边招募兵马。”王朴站起身来,躬身道:“下官领命。”顿了一顿,又道:“请问使相,为何还要招募兵马?”郭威写给柴荣的密信中提到,要他厉兵秣马,随时开赴兖州,讨伐慕容彦。既是密信,当然不能喧之于喙,公之于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柴荣道:“裁减了老弱病残,自是要招募兵马,还要购买粮草军马,衣物军需。”又对曹翰道:“即刻添置治河的工具,我想三日后就动工疏通河道。”曹翰道:“下官领命。”

柴荣做事雷厉风行,克日就征军民疏通河道,裁减军中老弱病残,招募新兵。几件大事同时施行,并行不悖。原先河堤陡峭笔直,曹翰的主见是将河堤筑成斜坡,一来拓宽了河道,二来利于日后疏通河道。柴荣体恤民情,不肯提前征收后年的赋税,更不肯横征暴敛,只动用府库里的钱。然则这几件大事并行进举,花钱向流水一样。原本就捉襟见肘,这时更是雪上加霜了。无可奈何,除了留下郭威赏赐的长命金锁,其余绸缎等物都换成了钱,贴补澶州之用。

这日柴荣带领王朴来到河堤上巡视,眼见军民干的热火朝天,心中甚觉安慰。曹翰看到柴荣,于是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他是治河监工,一应大事小事都要操心。虽说精通治河,但却不是神仙,难免顾此失彼,做不到面面俱到。连日来一直呆在河堤上,军服上满是泥巴,赤着双脚,两条裤腿卷到膝盖上。脸庞上梢间指甲缝里满是污垢,活脱脱的一个泥人,这要是放进窑里烧制,说不定出来的就是兵马俑。他行礼道:“见过使相。”柴荣见他眼睛里布满血丝,面黄肌瘦,连声音也沙哑了,问道:“怎么连嗓子都哑了?”

曹翰笑道:“这里人声嘈杂,说话声音小了,旁人听不清,因此就扯起嗓子大吼,时间长了,嗓子就哑了。”柴荣颔道:“辛苦你了,也难为你了。你已经几天几夜没有离开河堤了,想必疲惫不堪了。今天必须回去,好好睡一觉。你是治河能手,可不许累到了。”听了这句关切的话,曹翰如沐春风,鼻尖一酸,竟然差点落泪。他原本早已累得腰酸背痛,两条腿如同灌了铁一般,走路都极为艰难。此时竟然浑身轻飘飘的,顿时精神百倍,道:“下官不累。”柴荣微微一笑,道:“你也不是铁打的,不累是假的,今天就早点收工。”

曹翰道:“使相是做大事的人,治理黄河也是下官毕生夙愿,只要能治好澶州境内黄河,再苦再累也值得。”柴荣颔道:“做官和做人一样,但求堂堂正正,问心无愧。”微微一笑,又道:“你三十岁都还不到,哪里就有毕生了?”曹翰笑道:“下官打个比方而已。”柴荣道:“大家做的是力气活,一定要让人吃饱,千万不能让人饿着肚子干活。”曹翰道:“使相放心,蒸面饼、面皮汤、咸菜稀饭,大家放开肚皮吃。”

王朴微微耸了耸鼻子,道:“我好像闻到了肉味。”曹翰道:“今天一早,监军差人送来了几十匹年老的军马,送马的人说,这些军马都已经老了,有的连道都走不动了,养着还要浪费粮草,因此送来,给咱们打打牙祭。”柴荣道:“国华想的倒也周全。”曹翰道:“使相,下官听说你变卖了陛下赏赐之物,贴补澶州之用,是不是钱不够?”柴荣道:“钱的事你不用操心,治河最重要,没有钱,我会另想办法。”曹翰想了一下,忍不住道:“如果陛下知道使相把赏赐之物变卖了,会不会动怒?”

柴荣正色道:“你多虑了,陛下爱民如子,知道钱用在了澶州,高兴还来不及。我的一切皆是陛下给的,要钱有甚么用?只要能把澶州治理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犹胜拥有万金。”这句话说的大义凛然,曹翰不禁耸然动容,道:“是下官想多了。”柴荣道:“我还要军营看看。”曹翰道:“恕下官不能远送了。”柴荣摆了摆手,左脚踩住马镫,跃然上马,和王朴驰向军营。

招募新兵不是难事,难就难在裁减老弱病残。那些兵油子兵痞子在军营里混了一辈子,临到老了,却被撵出军营,岂是几亩淤田就能打的?他们激愤难平,整日聚在军营门口,缠着曹彬讨要说法。也亏得曹彬文质彬彬,平易近人,无论他们大呼小叫还是骂骂咧咧,都耐心解释。纵然如此,也疲于应付,抽不出时间做别的事。

来到军营,只见上千名老兵聚在一起,七嘴八舌,情绪激愤。有的更是高擎刀枪弓箭,呼喊叫骂。柴荣怕的就是曹彬性情文弱,镇不住这些嚣张跋扈的老兵,果其不然,被老兵们困住,大加责难,当下大声道:“肃静。”老兵们见到了正主,于是放过曹彬,转而围住柴荣。里三层外三层,围得铁桶也似。王朴察觉事情不妙,想回官署调集亲兵,可是被老兵团团围住,竟然无法出去。

柴荣神情冷峻,道:“你们想作乱吗?”他虽然疾言厉色,可是老兵们满腔愤怒,豁出去了,竟然毫不畏惧,叫嚣之声此起彼伏,沸反盈天。柴荣大声道:“一个一个说。”人群里安静了一阵,一名满脸横肉的老兵道:“藩帅要撵走咱们,终须给个说法,否则咱们不依。”柴荣面对随时都会爆的叛乱,异常冷静,冷笑一声,问道:“你们要甚么说法?”那老兵道:“使相想用几亩淤田打咱们,只怕做不到。淤田又不是良田,能不能种出粮食,还很难说。咱们当了一辈子兵,不会种地耕田。”老兵纷纷附和,叫道:“我们要钱,不要淤田。”各地皆有屯田,当兵的不会种田,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柴荣知道他们是在存心刁难,大声道:“你们知道府库里拿不出来钱,因此故意刁难。”那老兵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梗着脖子,道:“咱们就要钱,不给钱就不走。”另一个老兵道:“没有一百贯钱,休想打咱们。”

柴荣见他们敲诈勒索,坐地起价,不禁勃然大怒,喝道:“来人,解了他们的刀枪弓箭。”曹彬当下传令,调来上千军士。双方剑拔弩张,势如两军对垒。柴荣知道老兵们敢于聚众闹事,就是仗着有衣甲刀枪,解了衣甲刀枪,嚣张的气焰也就灭了一大半,催促道:“解了他们的衣甲刀枪。”老兵们当然不肯乖乖弃械投降,纷纷嚷道:“使相赶尽杀绝,今天拼了”,“妈的巴子,老子不怕死,有谁做缩头乌龟,老子操他十八代祖宗”

李洪义性情孱弱,从前镇守澶州的时候,一切以和为贵,千般笼络,百般迁就,就差把镇宁军当土地仙一样供着。久而久之,镇宁军上上下下变的娇纵蛮横。老兵们无法无天惯了,欺负柴荣年纪轻轻,自是目中无人。妄图威之以胁恫之以吓,逼迫他就范,收回军令。殊不知柴荣果敢刚毅,绝非李洪义所能比拟,再次大声下令,解除老兵们的衣甲刀枪。军士们还没有动手,老兵们却抢先难,抡刀挺枪,呐喊着冲向军士。军中大多沾亲带故,有的是叔叔舅舅,有的是表哥堂弟。军士们不愿真的动手,还没有短兵相接,就如同潮水般退回军营。任凭曹彬如何下令,却也龟缩不出,就差关上营门了。柴荣见军纪败坏如斯,又是气愤又是失望。

老兵们大获全胜,气焰更加张狂,更加忘乎所以。于是转过身来,有的大呼小叫,有的怒目而视。火药味十足,一触即。那满脸横肉的老兵狞笑一声,脸上的肌肉挤在一起,更显得狰狞可怖,凶神恶煞。他咬牙切齿道:“他不把咱们当人,索性反了,杀了他再立一个节度使。”自设立藩镇以来,只要节度使稍不如将士的意,牙兵牙将就任意废立节度使,即便亲如父子也在所难免。兵强逐将,将强凌君,似乎成了不可扭转的弊政。老兵们以为柴荣和李洪义一样好欺负,已经丧失理智,高擎刀枪,冲将过去。

柴荣既没有带领亲兵,也没有佩戴宝剑。事情到了这一步,除了一往直前,无路可退。如果畏惧妥协,日后势必受镇宁军的摆布。心中打定主意,绝不退缩一步,当下提鞭狠狠一抽马臀,便要驰马冲向对方。就在这千钧一之际,一道人影斜冲上来,奔到柴荣前面。他虎吼一声,抡起长棍,打中那满脸横肉老兵的脑袋。顿时脑浆迸裂,惨叫一声,倒毙在地。那人来的太快,宛如风驰电掣一般,柴荣这时方才看清,正是赵匡胤。

赵匡胤认定柴荣是不出世的盖世英雄,现在虽然只是镇宁军节度使、澶州刺史。但是英雄不会久居下处,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决意投奔。于是辞去东西班行之职,单骑来到澶州。到得官署之时,军吏说道柴荣巡视河堤去了,他当下来到河堤。可是到了河堤,柴荣却前往了军营,他于是又徒步走到军营。及至近处,老兵们正在作乱,群情汹涌如惊涛骇浪,情势危机万分。他看得真切,来不及上前行礼,当即出棍打死为作乱的老兵。铁塔一般持棍而立,大声道:“谁敢上前一步,他就是尔等的下场。”说着一指地上的那老兵。

他杀伐果决,众老兵相顾骇然,有的倒吸凉气,有的心中七上八下,悉数踯躅不前。正自彷徨无计之时,一老兵大叫:“打死人了,一不做二不休,咱们拼了。”老兵们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一个个变成了亡命之徒,复又挥动兵刃冲上前去。面对潮水般扑来的乱军,赵匡胤面无惧色,连连虎吼,抡起长棍见人就砸。他心思缜密,并非只会打打杀杀的武夫,为了杀一儆百,出招绝不留情。而且一边出棍,一边大声道:“尔等聚众闹事,再不放下兵刃,与叛乱一体视之。若想活命,弃械投降。”动手是武力,喊话则是规劝。一文一武,一硬一柔,相得益彰。

柴荣见赵匡胤以一己之力抵挡上千乱军,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气概,心中大加赞许。曹彬抓住辔头,道:“使相,请进军营避避风头。”柴荣大皱眉头,心想:“都火烧眉毛了,我身为节度使,怎么进军营避祸?”咬牙道:“调集军士,制服乱兵,再给我一支宝剑。”曹彬见他动了真怒,不敢怠慢,取来宝剑之后,下令调集大军镇压乱军。然则军中瓜葛牵连,盘根错节,军士们不肯动武,只是虚张声势,呐喊之声虽然响彻云霄,却不步出军营一步。

赵匡胤虽然神勇无敌,但是终究架不住乱军人多势众,终于落入包围圈之中。柴荣眼见一名老兵弯弓搭箭,对准了赵匡胤,企图暗箭伤人,当下纵马上前,持剑将其劈翻在地。镇宁军在军营里按兵不动,赵匡胤身陷重围,情势危机万分。正在这时,王朴带领亲兵,曹翰也带领治河的军士赶来。原来王朴见曹彬威不服重,当机立断,火驰马奔回官署,召集亲兵。回来的时候,又上河堤找到曹翰。曹翰听说老兵们犯上作乱,气得破口大骂,扔下手里的活,带领治河军士,赶往军营。裹足不前的镇宁军眼见援军到了,大局已定,于是涌出军营。大军汇集起来,运用分割包围的战术,冲进乱军阵中,将乱军分割成上百块,分别包围起来。一场叛乱,瞬息之间平定下来。

柴荣大声道:“解除乱军的衣甲兵器。”乱兵的衣甲刀枪被解除,再也无力作乱了。他们自知接下来的必是严惩不贷,说不定一股脑的尽数处斩,无不提心吊胆,惴惴不安。柴荣心中也在思量,如何处置乱军,若是悉数处决,手段未免太过残忍。若是放了,起不到杀一儆百,以儆效尤的警示。沉吟片刻,道:“尔等执仗作乱,为军法国法所不容。”听到这里,乱军们大呼呜呼哀哉,有的跪下磕头请罪,有的撒泼打滚,有的老泪纵横,有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归根结底,就是好死不如赖活着。这番景象,比之适才亡命搏斗,另有一番热闹。

柴荣道:“先将他们关押起来。”曹翰听他的口气,似乎要饶恕乱军的死罪,当下道:“使相,他们早有预谋,聚众叛乱,险些酿成大祸,其心可诛,其身可灭,全都该杀。”惊闻此言,乱兵们有的魂飞魄散,有的吓尿了裤子,有的更是瘫成一团烂泥。当下便有数十名军校上前求情,道:“这些人当兵一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请求使相网开一面”,“他们都老糊涂了,其实无意冒犯使相,请使相开恩”,“为了安定军心,请使相慎重行事”这些话有的陈之以情,有的则隐隐约约,似有威胁之意。柴荣原本就无意正法乱军,当下道:“本帅要杀他们,现在就下令了。本帅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可也不懦弱无能的脓包软蛋。你们不要估量着法不责众,聚众叛乱,该当明正典刑,死一次就足够了。本帅念在而等老的老病的病,不打算斩尽杀绝。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每人各打十鞭。”虽然要受鞭刑,可是总比就地正法,丢了脑袋要好。

乱军们在军营外成排跪下,袒露上身,领了十记鞭刑。这一顿皮鞭,把他们嚣张气焰打得灰飞烟灭,总算是杀一儆百了。柴荣道:“遣散尔等,势在必行,若再敢作乱,格杀勿论。”‘格杀勿论’四字说的不但铿锵有力,而且斩钉截铁。乱兵们心有余悸,纷纷誓不敢再有异心,并谢不杀之恩。柴荣又道:“你们不种淤田只要钱,本帅也答应你们。不过眼下暂时拿不出来,等本帅有了钱,一定给你们。你们开口就是一人一百贯,实在是狮子大开口。本帅只能答应你们,每人二十贯钱,一个铜钱也不会多给,一个铜钱也不会少给。”现在局势扭转,大局已定,由不得乱兵们讨价还价,只得答应。将士们各就各位,军营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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